编录在册,顺便配上他的几笔简画。卖药郎的画技说不上厉害,但相比兄长白泽,那简直云壤之别。前者是云,后者是泥。
不对,这么比较实在过意不去!
毕竟兄长的画,堪称精神污染……
白稚在桃源乡的时候,卖药郎回来的第一站便是桃源乡。白稚在昆仑,那么第一站首选就是昆仑。每当这个时候鬼灯会面无表情地调侃卖药郎回来就是为了白稚。
但大家心里清楚,两个人心中并没有这种意思。
所以,也只是调侃而已。
这次白稚来到现世定居,卖药郎回来后便先来到了现世——横滨中华街。
“听说前段时间,你的旧情人来了?”
卖药郎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这让白稚怀疑他在外面又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觉得这样的调侃对一年未见的朋友来说,有些过分吗?”
白稚说着,递过去一杯茶水。其实也并没有生气。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呢……听说是那本《十六夜之夜》?”
卖药郎卸下药箱,舒了口气。
接过茶水,缓缓地喝了一口。而后便坐到了八仙桌前,拿着话本扇着风。
这个人的风格还是如此,一如既往得妖异。一直以为兄长的眼影已经够妖艳了,结果认识卖药郎后才发现,这个人比起兄长,要更加得开放。
或许正是因此吧,兄长与卖药郎才会成为朋友。
毕竟有着相同的志趣与爱好么。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除了鬼灯没告诉任何人啊。”
白稚曾经进入过《十六夜之夜》这件事,卖药郎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关于红炎他们从《十六夜之夜》中出来,且红炎是她旧情人这件事,白稚除了鬼灯以外,谁也没有告诉过!
卖药郎低笑道,“是阿泽啊,鬼灯在调查这本书的时候,不小心被阿泽看见了,于是便逼问起了鬼灯,可能是那个时候,鬼灯说漏嘴了吧……”
他挑了挑眉,看了眼陷入木然地白稚。
——不,比起鬼灯会说漏嘴,白稚倒觉得他更像是故意的,专门就为了看到死对头气急攻心的模样!
实际上,白稚的设想还真是正确的。
作为一个认真的死对头,鬼灯真的不遗余力地在气死白泽。
毕竟认识白泽白稚兄妹的人都知道,白泽有多么在意这个妹妹了!
“所以,然后是兄长向你诉苦了吗?”白稚无奈扶额。“那么,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该不会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但想想的话,这种可能性还是少的,否则的话,在被知晓的那天,就会被电话轰炸了。
果然,卖药郎安慰她说:“只有我们三个知道,阿泽也就在群里发发牢骚。”
白稚满意地点点头……等等!
“你们三个?群里?”白稚忽然一手捂着心脏,一手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们痛心疾首道:“你们三个居然背着我偷偷开了个群?!这种行为不觉得很过分吗?!”
对于白稚的指控,卖药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当然,这也是他乐意见到的结果。
哎呀,孤身一人在外,偶尔也会想念阿稚炸毛的可爱表情啊!
已经有多少年没见到阿稚炸毛了?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好了好了,下次我们背着阿泽或者鬼灯也偷偷开个!”
——为什么这种话这个人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来?
……
卖药郎将这次编好的话本留给了她,而后便回了桃源乡。
后院的草药差不多已经晒干了,她分类好后,便回到柜台后。将话本收好后,又开始算起了这个月的账本。
越算越心痛,考虑着要不要搬个家换个风水。
但是想到合同上退租不退回押金这一条,她瞬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总归比并盛町和空座町好吧,再说,东京还有着不小的讨厌的势力在。所以,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中华街吧。
——果然还是得把敦君给骗回来吗?
——七十亿啊……
正在思考计划可行性的白稚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外站着的正是她计划中的主角。
“……那个,阿稚小姐……”
中岛敦背着行囊,站在店门口,十分不好意思地朝着柜台方向喊了一声。
他有些紧张不安,甚至害怕白稚会对他露出嫌弃的目光。毕竟当初是一头不回地离开了药店,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说一下。上次又是那种时候,等到他想要好好道歉的时候,被太宰先生告知,阿稚小姐已经离开了……
——如果不好好道歉的话,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而这次,除了道歉,还有……
——自己在哪都是个麻烦!
——可是却想要努力活下去!
——然而活下去只靠自己是完全不行的!
无论是在药店,还是侦探社,只要有自己在的一天,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所以,他下定决心后,离开侦探社,离开横滨。
与国木田先生的道别,算是与侦探社的告别了吧……
只有阿稚小姐这里,还没有正式的告别,甚至连一句“我要走了,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都未曾说过。
他忐忑着,又坚定着。
来到了药店,生意一如既往得惨淡……
白稚听到喊声,抬起头来,见到站在门口的……
“啊七——敦君……”
中岛敦:“……”
“七十亿吧!阿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