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团那边还真看上他了。
临行前,母子俩谈了很长时间,白母絮絮叨叨的,还偷偷抹泪,叫他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将来有大出息,白明明已经神游太空,乐不思蜀了,哪里有一点舍不得离开妈妈的心情。
半个月后,白明明就在众哥们羡慕的目光中潇洒的摆摆手,撒着脚丫子欢快的跟着老师走了,那叫一个得瑟。
谁知刚进去不到两天,白明明就后悔了,累,疼,无聊,想妈妈了,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下。
他吵着要回家,结果被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还隔着裤子拍了几下屁|股。
白明明一张小脸涨红,年纪不大,就知道捂着自尊了,也是在那时候,他明白除了母亲,自己的任性在谁那里都不管用。
舞蹈团的日子很枯燥,从早到晚的练形体,白明明杀猪的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发现之前困难的地方都变的很轻松,于是又得瑟了起来,一天天的混着,盼望早点出去。
让白明明改变散漫态度的原因是白母在厂里累的晕倒了,还生了一场大病。
白明明被老师带到母亲床前,他不停的哭,哭的打嗝,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拽着母亲的手。
一股莫大的恐惧在他单纯的世界充斥,那些五彩缤纷全都变了。
从那以后,白明明长大了,他开始上进,努力,勤学,成为团里的优秀学生,考上大学,跳上更大的舞台,有了今天的成就。
白明明的人生虽然谈不上一帆风顺,但也没有过大的挫折。
然而他的三十岁会出现破例。
因为刘珊。
白明明尽管已经是一名出色的舞蹈老师,获得很多人的支持,每年都会开办一次个人专场,可他还是想当明星,对演艺圈的执着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是喜爱。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跟刘珊结识。
刘珊是电影学院大二的学生,她和白明明一样,有一个明星梦,不同的是她年轻貌美,在最好的年华做着美梦,并且为了梦想成真而拼搏。
那天白明明去某个剧组,他任职形体老师,还要负责编排剧里出现的几场舞,而刘珊饰演女一号后面的婢女之一。
她每天在白明明身边打转,给他送茶倒水,嘘寒问暖,剧组的其他人都管白明明叫白老师,刘珊叫他白大哥,说他很像自己的哥哥。
有人开玩笑,说刘珊是白明明的小媳妇,她也不恼,只是羞涩的看白明明。
白明明是个正常男人,有个漂亮的女生那么对他,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却离怦然心动还差一些。
剧组杀青,白明明也去了,那晚刘珊坐他旁边,他的酒杯空了,刘珊就及时给他倒满,他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在宾馆的床上醒来,身边躺着刘珊。
白明明不是第一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光的跟一个女人躺一个被窝里,那次是程玉穗,他记得。
但和程玉穗的情况不一样,因为刘珊身上有许多痕迹,他胸前也有。
白明明并没有全醉,那些片段都在脑子里放映,他记得刘珊说喜欢他,也记得她主动攀上来的样子。
之后的一切好像就一发不可收拾。
刘珊的反应跟程玉穗也全然不相同,她惊恐的瞪着白明明,眼眶涌出泪水,浑身颤抖不止。
白明明一下子就被罪恶感吞噬,他手足无措,任由刘珊用力把枕头扔他身上,哭着叫他滚。
看着刘珊害怕的样子,白明明紧了紧拳头,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他单膝跪在床边,一脸的内疚,“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到做到,白明明把刘珊捧在心尖上,他原先的工资大部分都用在保养那副好皮|囊上面了,自从跟刘珊在一起后,那部分就全用来满足刘珊对物质的需求了。
刘珊喜欢浪漫的小惊喜,白明明就在网上刷网页,变着花样让她开心。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白明明有时候会被刘珊的无理取闹逼的烦躁,生出一种“找了个伴生活质量下降,还不如做单身狗来的自在惬意”的心态,可只要他想到刘珊把身子给了自己,他就泄气了。
白明明的思想跟他给别人的轻|佻感觉截然相反,他传统保守,觉得既然跟女孩子发生关系,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所以只要刘珊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他会一直对她好。
兜里有十块,就给她十块,有一百,就给她一百,他不会保留。
白明明已经在偷偷策划求婚的事了,刘珊不知道。
但是从柏林回来后,俩人的关系就变了。
那变化很明显,女孩子心里本就敏锐,刘珊察觉到了白明明对她的冷淡,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周五下课后,刘珊就回宿舍精心打扮一番,去学院找白明明。
她似乎很享受白明明的女学生们看她的眼神,羡慕嫉妒。
白明明在舞蹈室跟几个准备参加比赛的学生说话,给他们一些指导,冷不丁就听见刘珊的声音,“老公~”
舞蹈室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白明明往门口方向看去,刘珊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迎过去,反而皱眉,“你怎么来了?”
刘珊不顾在场的其他人,她靠上去,搂着白明明的胳膊撒娇,“想你了。”
白明明跟她耳语,“这是公众场合,注意一点。”
“好嘛,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刘珊也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那不是公众场合的时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