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然如今她这般,朱炎又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她忽视自己。
这种心情,真是难言的矛盾。
只不过她不论怎样,他最终还是无法将对她的喜爱减少一分。因为多看她一眼,朱炎就觉得眼前的人在心头又美上一分了。
当然——这一点朱炎想来一辈子都不会和她说。
就让她知道他爱她,而朱炎心里自己清楚,他一天比一天多了解她一点,就会再爱一些,这种感觉,恐怕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吧?
而一开始躺在朱炎怀里的沈夙媛并没有立刻就睡着,沾到朱炎的胸口,闻到那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她只觉得安定,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直听到朱炎的叹息声,一遍又一遍,随后便感觉到有一只手摸着她的鬓角,手指头很小心地摩挲她的一缕发丝。
不晓得朱炎趁着她昏睡不醒的时候具体做了什么,总之她醒来后衣服是好的,想来朱炎的节操什么都还在。而瞧瞧天色,已经是午膳的点了,她摸摸肚子,真是有些饿了。
以前她一日三餐不吃,都不会特别饿,如今怀了宝宝,她怀疑生下来的宝宝会是个大胃王,沈夙媛觉着她最近真的是吃太多了。
她吩咐宫女去准备午膳,之后还问林嬷嬷皇上临走前有没有带什么话,而林嬷嬷回答皇上说明日还会在来,沈夙媛听罢,先是个打了个哈欠,随后伸伸懒腰道:“你去支个人过去说,明日恐怕也抽不出空来,若皇上想要来的话,明日下了早朝后直接来静心殿就是。”
她可是同太皇太后预约好的,沈夙媛一向是守信之人,而这宫里的爱情,亲情,友情,她都会用最好的方式去调解好。她不想因为朱炎而忽略了外祖母,亦不想因为现在怀了身子,就避开袁美人等人,她要做,就要做到完美,做到找不到一丝的漏痕。除非,是她自己故意显现出来的漏痕。
那边沈夙媛的人过去禀报后,喻德海将消息传给朱炎,见朱炎听罢,脸上神情自然,他叫人回传与沈夙媛后,没一会儿外头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按时辰来看,绝对不是敬央宫里来的。
喻德海拦住这慌慌张张跑过来的一名宫女,看这服饰,喻德海眼睛一眯,问眼前的宫女是哪一个宫里过来的,宫女似乎不敢看喻德海的眼光,呐呐地道:“是、是储明宫里,皇后娘娘派奴婢过来的。”
喻德海道:“有事?”
“是皇后娘娘有请皇上到储明宫去一趟。”
喻德海皱眉:“现今皇上正忙着,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具体说,要请皇上过去是要做什么事么?”
宫女摇头:“皇后娘娘没有同奴婢细说,只是让奴婢带了这一张纸条。”
喻德海从宫女的手里接过纸条,遂摊开来一看,一目了然,眼神顿时一变,他让小宫女暂且在外头等候,随后入乾龙殿内,手里抓着那肢体上前:“皇上,是皇后娘娘的人过来,想要皇上您过去一趟。”
朱炎一听是皇后,便什么兴致都没了,直接就对喻德海回道:“随便打发个理由去。”
他对皇后的印象一直不好,她安分守己倒也罢,偏生之前和张太后走得这般近,不知道跟着张氏学了多少毒辣狠计,他此刻不愿见她,便让喻德海随口乱扯,但凡能把人赶走,什么法子他都任意。
喻德海却没有转身,只脸色微微沉凝,将纸条交与朱炎:“皇上,这是皇上娘娘让那宫女带过来的。”
朱炎俊美的面容顿时一沉,他眉头紧拢,接过纸条一看,眼里的光似一窜猛然烧起的火,他一下就把纸条给揉成一团,掌心按捏了两下,便随手甩在地上。他继续批阅奏折,喻德海以为他是不把皇后在纸条上所言当回事的,想要去禀报,朱炎却忽然出声制止他的脚步,道:“喻德海,你觉得皇后如此做有何意义?”
喻德海听到皇上这么问,他不由地想起朱炎曾经亦拿皇贵妃这样问过,不过皇贵妃和皇上是两情相悦,当初皇上未曾察觉真心,后来经由皇贵妃马到平川的手段,拿下皇上真是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对于皇后,喻德海只能说……那真是狼心似铁!
犹豫片刻后,喻德海道:“您过去一趟没什么的,老奴知道您对皇后心中有所排斥,但这终究是无可避免的。您总是要和皇后见面,与其这般敌视,倒不如见上一面,再将态度摆得清楚明白些,让皇后好死了心,这也是好的。如今皇后这般做,显然是不曾彻底死心,还对皇上您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皇后想从朕身上寻求希望?”朱炎冷声一笑,他对皇后的厌恶之情是毋庸置疑,除去她本身的问题所在,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她心中对沈夙媛的不满,这让朱炎直觉觉得这个女人非常令她感到厌弃烦恶。
“想来后宫里的每一位嫔妃都想要得到皇上的怜爱吧……”喻德海说道。
朱炎一时没接话,他沉默良久,忽地从座椅上起来,他目光冰冰冷的,转头对喻德海吩咐:“去储明宫,朕要看看,皇后到底有多想念朕!”
朱炎前往储明宫的途中,却有人提前从储明宫里逃出来,她一身衣装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特别是妆容,这等无辜青春的表情,而今或许是因为一路跑得太急太喘,精致的发型都凌乱了,她气喘吁吁,一副凄惨惨的样,之后她好不容易来到敬央宫,她整个人都快要跑断气了!
宝芯见一人就这样闯进来,立马喊人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