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颈,长腿一抬,身下一个旋转的动作,人已侧身坐在他身上,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慵懒地安放于朱炎的胸前,拇指圆润精巧的指甲片从他刚被整理好的衣襟口里肆无忌惮地伸进去。
这一摸令朱炎瞬时倒吸一口气,他的身子刹那僵麻如铁,眼瞳剧烈猛缩,表情像是被人用棒子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进抓住把手两侧,指甲摩擦着坚硬的楠木发出极轻微的响动。
四下无声,只余她故意吐露的喘息声,她见他正襟危坐,坐怀而不乱的柳下惠姿态,心下好笑,她很明白自己对眼前人的影响力,他嘴上说着不要……身子,还不是老实交待。她刻意蹭动,一边笑着打量他越发涨红憋青的脸,他竭力维持的呼吸亦在一点点出卖他的理智,朱炎心知,心口这团燃烧的火苗就快要无法掩藏……
“皇上……”她用手指在这坚实宽厚的胸口肆意地画圈圈,口气软绵绵:“你不吭声,是不是臣妾做的还不够好呢?臣妾是您的女人……您要臣妾如何,臣妾就如何……皇上……您说句话呀……你要怎样啊……”她手往上攀岩,娇滴滴地朝他撒娇,然手刚一碰着他的脸,突然细瘦的腕子就被人牢牢捉于掌心。
她抬头,撞上一对喷火的眼。
她似发怔了一刻,立时就笑起来,身子都笑得打颤。
她是魔鬼,是邪恶的魑魅,是蛊惑人心的妖姬,若她想要祸国,朱炎相信,她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他忽而埋下头来,炽热的唇贴上她的脖颈,她低声叫唤了一声,身子被他用双手一寸寸地圈紧,“……好热呀皇上。”
两个人贴得那样紧,几乎是密不透风,便是她花费心力制造的人力空调也抵挡不住人本身的热度。
这是一种足以将人烧尽的热量。
她眯起眼,神情显得恍然,她的手抓在他的背上,五指划向朱炎的背脊,他似乎是在汲取她身体里的能量一般,深深地埋入她的肩头,不断吸气,吐气,仿佛又像是在强行遏制身体里的狂暴凶兽,他此时不想别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她,这样浓烈灼热的独占欲,他怕暴露出来,会让她害怕……可她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
她曾经还骂他是暴君。
呵……
朱炎隐隐有种感知,他迟早会为了她,变成名副其实的暴君。
“你这妖女,朕真想狠下心烧死你,再将你的骨灰永远地放在朕的枕边……或许这样,朕才会觉得你是完全属于朕的。”
“全天下都是皇上您的。”
“不……”他气息紊乱,神色似魔怔般地低声呢喃,遂更紧抱住她,更深地吸气,“你这颗冷硬的,冰凉的,无情的心,它还不属于朕……但是朕会得到它的,一定会得到它……”他说着抬起头来,对上她略显无奈的眼神,他听到她叹了一口气,湿亮的眼如江南眼波,烟雾朦胧,“您太执念了,过于执念,就会成魔……”
他一声轻笑,沉沉的黑瞳里光芒尽暗,深得见不到一丝的亮光。
“合着你,不正好是天生一对。”
她眼里的雾霾一点点散去,嘴角浅浅一勾,似笑非笑:“好像也是。”话锋一转,手略显无力地耷拉在他肩头,“这是已经都歇火了?那皇上先把夙媛放开吧,这姿势还真是中看不中用,腰板酸死了。”
下次得换个姿势,这种比较适合抓拍,不适宜写生啊……
上一秒里的气氛立时让她这句话给败尽了,朱炎朗声笑道:“你不勾着朕入魔,就不会受这苦头。”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已扶着她的腰,将她给拉起来。
人一起身,她就从他腿上跳下来,手按着腰扭了两圈,朱炎看她这姿势,哭笑不得,他说她咬把自己折磨疯,这句话确实不假,她这性子过分跳脱,平常人压根跟不上她,而他长年累月积攒的经验有时候对上她这善变的脾气,那也是败北的份儿。
看来要习惯,恐怕还得磨练一段时间,反正……来日方长……
“皇上你能别在一旁盯着臣妾看么,这么高深的眼神看得臣妾心都慌了。”她手叉腰,前后左右地转圈,一边朝他递了个皮肉笑,将原话直接回赠给他。
朱炎吃吃地笑:“朕越看你就越喜欢。”
“小时候就看出来皇上您中意人家了。”饿狼扑虎的眼神,都饥渴成那样了,就是她故意装睁眼瞎都无法无视。
朱炎笑容一僵。
她又慢腾腾地补充了一句:“所以这么看来,皇上到现在都翻不了身是很正常的。”
朱炎脸更僵了,不过眉头一动,眨眼功夫,他又堆上笑容,意味深长地道:“上还是下,朕不在意。”
她这时候已经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裙,正翻着领头,听到他这句话,当下脑子就转过来,不由朝他侧眸,露出一丝……鄙视。
“皇上不仅自恋,贪心,还十分猥琐。”
“朕不生气,你尽管再说。”他笑眯眯地望着她,随口说道,遂见她站直立定,依旧侧眸,下巴微微一抬,眼神居高临下,他真是……看得心花怒放。
对于目前正朝着抖m发展路线狂奔的朱炎小青年,沈夙媛认为再刺他已于事无补,所以她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在口头占什么便宜,而是直接下逐客令:“一周后就要大婚的皇上,却和臣妾在这厮混,是不是有点不像样呢?”
朱炎眉头终于皱起来,满脸不悦里头还有那么点的小委屈:“要赶朕走?朕难得来一趟……”
“回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