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说八道,乱扯一通的本事朱炎真当要佩服得五体投地,让她进宫真是委屈她了,她分明就是个神棍!
她忽地哈哈笑起来,笑够了才蹭到他肩膀上,娇气地说:“连这都要发火啊,皇上……赶明人家叫人给您做个呗,笑一个嘛……”
他被她磨得耐不住,一叠声的叫唤令他心尖发软,身子发软,连骨头都发软,他的手顺势从她腰间滑入,用力一揽:“……朕饿了。”
她转头看了眼外头,恍然道:“还别说,您这一提醒,好像是有点饿。”说着抬头,“该用午膳了啊……”话音一落,朱炎就低头咬住她的唇瓣,“朕想吃你……”他上下两片薄唇轻咬吮吸,半开的眼眸里,她的眼漫上一层水雾,没让他亲多久,沈夙媛就推开他,发出一串若铃音般的笑声:“皇上快别亲了,嘴都被您亲肿了,待会儿用膳要怎么办。”
“朕咬碎了喂你。”他说着,一只手探入她的腰间,娴熟老练地摩挲抚摸,一边喃喃道:“离午膳还剩些时辰,不急……”
一阵虚风似吹了进来,将轻微的喘息声压下去。过了会,沈夙媛拿出她定制的小镜子照了照,朱唇红肿,被咬得红如血滴,她埋怨似的瞪了一眼朱炎:“皇上真过分……”
“你存心来招惹朕,朕不给你点回报,你不更要得寸进尺。”
她抹了抹唇,哼了声:“皇上争不过人家,就用武力强逼,夙媛小小弱女子岂能违抗?”说着,又小声嘀咕一句,“就是个急色鬼……”
“什么……?”他黑下脸,他当然听见她的话了,朱炎亦相信,她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沈夙媛眉开眼笑地俏声道:“皇上就是个急色鬼!”她叫道,将小镜子塞回层屉里,飞也似得跑到远处,同朱炎隔开:“不许来抓人家,不然夙媛就向外祖母告状,说您欺负表妹!”
名义上的表哥罢了,在她眼里真有上心过这称谓么?没大没小惯了,突然间倒是知道拿这称谓来避事!
这德行!
这伎俩!
丢不丢人!
在沈夙媛眼里,私人的小面子都是无所谓的,只有例如关于到真正利益的大面子才值得她费心去维持表面的虚假,故而朱炎面前的她,向来恣意随性。而沈夙媛知道,朱炎心里对她的小脾气十分包容。
不再疯闹,她确实感到饥饿,吩咐人将备好的午膳端进来,用她新准备的圆桌型摆菜,上面专用玻璃制造,下面用支持的固定螺旋,用来三百六十度乾坤大挪移,方便得很。
她在郡主府进食即是如此,然皇上用膳格外讲究,摆桌上的菜色品种多,花样多,经常出陈推新,而朱炎本身不好食,从小又吃惯美味佳肴,故而一桌菜基本每道菜只需尝一口,轮一遍下来就足以饱腹。而对于一个队吃有着潜藏爱好奈何水准过此达不到厨匠,因而平素里就偶尔鼓捣点通俗易懂的甜心类,饶是如此,亦勉强能做个糕点,且做得干燥黏口,难以入咽。故此,对于浪费美食,暴殄天物的人,她可怜的正义感会格外爆棚。
朱炎尝一口就罢手的风格看在她眼里,成为一种非常道德败坏的行径。
注意到她目光里犀利的眼刀,朱炎皱起眉头,拿起摆放一旁的手帕擦拭嘴边,遂道:“怎么?”
她看了他一会儿,慢慢挪开眼光,用筷子夹着碗里的菜不吭声,默默吃。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用膳过程中的注目他没法忽视,那种谴责的目光太浓烈,令他很快就食难下咽。而感到五分饱的朱炎很自然地将筷子放下,看向她。
她终于用完膳食,随后朱炎命人将一整桌的菜撤下去,宫女太监都很识相,立刻全部退出去。
“用膳时一直盯着朕?”
她没有吭声,只一对眼莹莹地望着他,朱炎略感奇怪,又有那么点好笑,不由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这么看朕?”
“别捏脸,会流口水。”她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他愣了下,顿时笑得脸打颤,一边朝她挨近些,低声道:“朕的爱妃为何突然耍起小性子来?”虽然他很喜欢她这样子……娇甜可人,同争锋相对时的她天壤地别,却让他生出一种作为她男人的高大自豪。
她是为他才会露出这样小女儿家的神态……
“夙媛知道这是规矩,说了亦不能改……”
“哎,你说。”他略感头疼,她这样说,不明摆是麻烦。
“皇上……你平素里用膳,会不会吃多了点?”
“什么?”他有点没反应来。
她严肃地板起脸:“今儿午膳,夙媛发现一桌菜,您几乎都只尝一口。夙媛觉着这天下虽说太平安稳,百姓生活质量日渐提高,许多人早已不愁吃穿,每年粮食收成都是处于上升阶段……”
“停停停。”他揉捏额角,嘴角抽搐,“直奔主题。”
她以一种哀伤的目光慢腾腾地说:“菜吃不完会很浪费……”
他笑了,摇头揽住她的肩头:“剩下的都会分给宫里的人,不会浪费。”
“这一点臣妾自是知晓,可饶是如此,瞧着一大桌分毫未动的菜都端下去,人家……人家心肝疼。”
他笑不可支:“又不是你做的……你这么心疼。”见她眼光射来,朱炎立刻投降,一叠声地好好好,忽而眯眼,凑近她:“听皇祖母说你喜欢做些小甜心,对茶也很有一套研究……”
“顶多是研究,理论好,实践不成。”
朱炎点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