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第二天,变成了宁婧幽怨地坐在旁边,苍翎用她的叉子在吃东西,不时揶揄地看她几眼。刚开始还不太熟手,左右手切换了几下,很快,苍翎就掌握了使力的诀窍。而且,宁婧观察到,苍翎似乎没有惯用手,左右手都用得很溜。
宁婧:“这算是兽人自带的技能吗?”
系统:“不算的,大部分兽人都只惯用一只手。”
宁婧顿了顿,又好奇道:“话说,苍翎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进化方向?”
系统:“兽人取名都有根据,你可以往他的名字的方向去猜测。”
空气里飘荡着肉的香气。马死下地走,宁婧没别的法子了,只好哭唧唧地切换回了野蛮人的手抓模式。
宁婧不是一个轻易狗带的人,叉子被夺走后,没过几天,她就重新振作起来,琢磨着弄双筷子出来。到时候,就算苍翎见到了抢过去,肯定没两天就无趣地丢回给她——她就不信他还懂得用筷子夹肉吃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要把树枝磨成粗细相当的笔直筷子,比起找一根末端分叉的骨头加工成叉子,难度要大得多。宁婧尝试了多次,树枝都在中途折断,最终只得放弃了。
于是,那天晚上,苍翎发现宁婧的状态比前几天更萎靡了,像株蔫了吧唧的小草,幽幽地转着烤肉的棍子。
苍翎盘腿坐在兽皮上,正咬着系带,在为自己暴露于外的伤口包扎。锐利笔直的刀锋被熔熔的烈焰炙成金红,丢在了一旁。
透过余光看到那个奴隶的模样,苍翎的唇畔忍不住泄露出了几分嘲笑。
大概是熔铸在骨子里的狩猎本能,他总能准确判断出猎物的年龄。这亚兽人奴隶,估计也就十四五岁。他并不习惯有人进入他的洞穴,在一开始,只不过冲着对方有预知的能力,想对此加以利用,才先下手为强,把她抢到身边的。
他能猎到的东西比他要吃的多得多,所以,并不介意多养一个奴隶。可养久了,他却发现了这其中的一丝难以言喻的乐趣。因为膝盖受伤,她走得很慢,却从来都不喊疼。她吃得少、睡得乖,被抢走了那个奇怪的叉子,明明在生气,却不敢反抗他,像只敢怒不敢言的小动物似的。
不仅这样,她还懂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水要放在容器里,在火上烧沸腾了,凉下来才喝;比如刚处置完猎物,手上的血还没洗干净时,不能去抓烤熟的肉……
他表面不屑,其实私下都尝试过,最终发现她说的是对的。这个奴隶,也许真的曾是一名出色的巫师。
可那又如何,即便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巫师,从他把人带回来那天起,她就已经是他的奴隶了,一辈子都是。
宁婧还在那边惋惜自己的筷子没做成,忽然听到系统道:“叮!人品值提高了,实时总值:15点。”
宁婧:“……”这小野人是磨刀磨出快感来了吗?
刚这么想,一片阴影便笼罩住了她。宁婧讶异地抬头,看到苍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摸向她的眼睛。宁婧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那只冰凉的手指只是轻轻地停在了她的眼皮上。
苍翎语气不怎么好,质问道:“你闭上眼睛干什么?”
宁婧:“……”总不能说——我以为你要戳我吧?
“睁眼,我不喜欢别人闭上眼睛跟我说话。”
宁婧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眼皮,苍翎半蹲了下来,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那圆润的瞳孔常年弥漫着纯净而剔透的水蓝色,好像时时刻刻都带着水汽。
苍翎脸上闪过了一丝捉摸不定,他有些迟疑地道:“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婧:“……”她才想起来,苍翎都使唤了她一个多月了,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叫啥名。
宁婧把原主的名字“奈菲”告知他后,苍翎哦了一声,就收手走开了。
当晚,两人相安无事,熄灭了大部分的火把,只留门边的一个小火把照明,便各自躺下睡觉了。
这片陆地气候湿润,最近,已经快要进入每年雨水最泛滥成灾的季节了。兽人的山洞没有防蚊措施,半夜蚊子扰人,在宁婧耳边嗡嗡嗡地飞个不停。
在兽人里,苍翎属于挺爱干净的类型。他不像很多兽人那样,毛发都油腻腻的,甚至粘成一缕缕。每次打猎回来,苍翎都会在外面冲干净身体才进来。再加上最近还养成了餐前洗手的好习惯,卫生越来越好了。但当山洞里只有两个活物时,蚊子可不会挑人叮。
天气很热,宁婧却还是用兽皮裹住了自己全身,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生怕被蚊子叮到。石床上的苍翎貌似也被蚊子吵得睡不着,宁婧能听到他翻来覆去的声音。
忽然,苍翎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的银光,他倏地看向了宁婧,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终于,他坐在了床边,伸腿轻轻踢了踢宁婧的被子,命令道:“奈菲,过来替我扇蚊子。”
宁婧:“……”
当晚,山洞内清脆的啪啪声不断。宁婧又默念了一次忍字诀,安慰自己——反正扇蚊子对自己也有好处,便黑着脸,蹲在了床边,老老实实地给苍翎扇风了。
苍翎像个来享受的大爷,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躺在了宁婧面前,手臂垫在后脑勺,闭上眼睛睡觉。宁婧扇了一会儿,猜测他也差不多睡着了,偷偷慢了下来。
“继续。”
宁婧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强忍着要把扇子扔到他脸上的冲动,速度快了起来。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