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你五毛我五毛,那么咱俩就能一块了
你六毛我六毛咱俩就能一块2了
☆、不祥之文(3)
黎法王被这一声怒斥喝得血液一滞,干巴瘦的老腿,无论如何是再也迈不动了。
都说玉王内力淳厚,气势逼人,居然到了如厮地步。
见他被震慑得站着走不动路,子安心里的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玉轮在青石板路上轧过,发出咯咯的轻响,不紧不慢地顺着黄昏微凉的空气飘进黎法王的双耳,敲击他那紧绷着的神经。
“王爷…”黎法王艰难地开口,一张老脸窘迫而紧张。
他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当场被抓包,心里虚得不行。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偷玉子安看上的东西。
云时尘有意要看她发威,远远的见他们两人已经对上,就放慢了脚步,悠哉地踱过来,带着点玩味的笑。
子安今天一再被这个糟老头子冒犯,如今人赃并获,底气更是硬得很:“把匣子给本王擦干净放下,否则让你血溅当场。”
放下…
虽然明知自己从始至终根本无法带走它,可叫他放下,他真是心如刀绞。
她不过是要他把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自己,又不是逼他亲手割了自己的肾,可他那老得发干的五官都快拧巴成一撮子了。
子安愈发奇怪这老者的举动,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
黎法王又看了看匣子上的花纹,抬眼环顾四周,所有退路都已被宿弦和沐铃楼堵上,他就是背生双翅也逃不出半丈远。
对于他的磨磨唧唧,子安很是不满。
袖子下无名指微动,手腕上一条金线蜿蜒着蠕动出来,竟像是个活物一般,舒缓了一下卷曲了许多天的身躯,无声无息地爬出袖外。
一接触外面的空气,这小线虫一样的东西骤然凌厉了起来,挺直了线身,一根长针般,融在空中,极难被人发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向前方的黎法王。
这小线虫既狠毒又刁钻,单凭黎法王的道行,只能感知它的大致方位,隐约觉着有个东西正摩擦着气流想自己攻过来,却不能准确的把握它的具体位置。
他侧身跳开闪躲,子安又怎么肯放过他,线虫忽的一个急转,抖出一个圈来,向前一跃,套在了法王持匣的手腕上。
这金线何其锋利,子安手指轻轻一勾,就将黎法王的手腕勒出一圈整整齐齐的伤口。
“法王是不打算要这只手了吗?”子安微微一笑,看着殷红的血顺着金线淌下,她忽然希望这个老混球继续这么不要命下去,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切成肉丁。
“不敢,王爷恕罪!”黎法王认不出手腕上到底是个活物还是死物,却也忌惮它的厉害,立刻反手把木匣往前一递,诚惶诚恐道,“我一时鬼迷心窍,这便归还,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子安没说话,一双秋瞳只盯着他昏花嗯老眼,看得他心惊胆战,黎法王手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仍是稳稳的端着木匣子。
玉王这副阴骘诡异的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巴泽尔。
不知道密文到了她手中,到底是吉是凶。
倏地,黎法王感觉手中的匣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微微向外拉扯,低头看去,竟是另一条小线虫缠绕着匣身,吓得他立刻松手。
刚刚若是两根线虫同时出击,怕是他左右都躲不过的。
云时尘却是在想,当日在玄霄崖栈道上,倘若真与子安打了起来,到底是谁更占优势一点。
毕竟那里可不如现在空旷,栈道上根本无处可躲,子安要是真把金线虫调动起来,可谓天罗地网,谅是他灵活如猿猱,也跳不出去。
木匣子被金线虫吊着晃晃悠悠的拉回来,远看好像是在空中漂浮一般,诡异无比。
啪嗒一声,木匣稳稳落在子安手中,她也不看一眼,仍面向着黎法王。
“小偷小摸就已是道德沦丧,以下犯上,窃取王族物品可是大罪,按律,当斩了你的手,再往脸上刺个贼字,发配边关。”
说罢,被血浸红的金线,又紧了紧,深深陷入黎法王绽开的皮肉里。
“不过,”子安口气一缓,“本王并非世人所传那般凉薄,法王既是客人,又是他国子民,这律,不守也无妨。”
话毕,无名指并拇指一捻,将金线从黎法王手腕上解脱,在空中轻轻一抖,就把血渍尽数抖落,再一勾手指,把金线撤了回来。
这个法王表现太可疑,关于密文她还有诸多疑惑,留着他以后大有用处。
论道会在即,玉王城和往生涧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子安也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这次是这老枯井里的水,先来招惹她这惊涛骇浪的。
“子安好生大度,”云时尘一脸赞许,慢悠悠踱步过来,“我还以为你要把他大卸八块才能泄愤呢。”
“本王倒是很想把你大卸八块了。”子安嫌恶地瞥他一眼。
宿弦是因为和她多年深交,才叫她的名字,这纨绔子弟跟自己非但没多少交情,梁子倒是没少结,怎么好意思叫的这么亲密。
“你就不能对我和善一些吗?”云时尘咕哝着抱怨了一下。
还想说点什么,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云时尘转身看去,来人正是同为往生涧的巴泽尔以及随从人等。
黎法王似乎听得出这脚步声,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恐惧而绝望,原本褐色的老脸像是被抽干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