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事。
巫使之职责,首先便是时辰天气的预测。每日,巫使都必须将隔天的气辰递给司辰抚,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割,什么时候宜嫁娶,什么时候宜动土,什么时候能祭祀,这些关乎着百姓,甚至是太平基业几乎都是由巫使掌控。对于百姓来说,巫使就是自己与上天沟通的纽带,自然是要慎重。大多的百姓都打赌着,帝上必定出些常人难以达到,十分困难的测试方法选出下一任的巫使。
到底如何选择?不要说内臣不懂,就连有着直接关系的司辰抚的抚司自己,都不懂。他也只能在底下,抬头,遥看着帝上的旨意。
☆、第二十九章
祭坛四周一片寂静,都在等着祭坛之上,至尊的帝上开口。
待到象征着五洲的巨鼎之上的香火都燃得只剩下半柱的时候,穿着金龙袄衣的帝上才缓缓开口。
“既然是祀天殿的巫使,那便出一题和天气有关的考题吧。下个时辰的天气将会如何,每个人写在纸张上,待到一个时辰后,谁说的准谁便是谁。“帝上朝着身旁的延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公公急匆匆的捧上了一叠纸和笔,那些纸和笔叠着并不整齐,一看就知道是匆忙准备的。是呀,没有谁知道帝上事先要出什么样的题目,恐怕连帝上自己都没有想好吧。
小公公仔细的将每份纸笔放在桌面上。并在延子的示意下,在前面放上了个精美的香炉,然上了一支细细长长的香,尖声的说:“一炷香的时间,开始。“说完便退下了祭坛,独留下了五名女子以及帝上。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底下的内臣们都在窃窃私语。任谁也没有想到帝上会出一个如此简单的考题。上面的五名女子,除去帝上带回来的严阿香之外,有几个也是出自名门,学富五车。这个考题说不出多难,若是真的懂得看星辰天气的,多几个时辰,推演测算下,还是能够算得出来的,也只能是个大概。若是换了不懂得,却会咬文嚼字之人。那这个答案。不光光是祭坛下面的内臣们,连同外围的百姓也在议论着。
“不会吧,这么简单。“百姓们纷纷议论。
“是啊,一个时辰后的天气,我看这天怎么看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不是吗!况且现在也过了冬天,冬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
“唉,我们也不懂,就再等个时辰看看吧。“
“是啊,等等看。“
“大人,你怎么看?“司辰抚的侍郎低声对着身旁的抚司问道。
抚司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祭坛的顶端,侍郎见到如此情景,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开口。这个考题的确太过于简单,太平开朝以来,的确也没有选择祀天殿巫使的经历,帝上如此做法,也是无从反驳的。对于考题如此简单,随便,有些人担忧,自然也有些人是开心的。比如送出其中一位巫使候选人的,王氏一族。
“王阁老。“王岑在王老丞相身后低低的喊了一声。
王阁老坐在椅子上,他是唯一一个两代丞相,自然会有点特别的待遇。他抬了抬手,没有说话,从他传给王岑的眼神,却是让王岑放心,静静等待。王岑便也后退了,随着王阁老一起,静静地等待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台上的五名女子,听过考题之后,皆是抬头看着天空,有的将双手合一,似乎祷告着什么。有的时而看看天空,时而低头奋笔疾书。有的则如同算命先生一般,左手右手来回着计算着什么。有的,在纸上绘着复杂的图形,似乎在推算着什么。严阿香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动,天不看,面前的笔也没有动。
她似乎在专注着思考着什么,身旁帝上一动不动的视线,也未曾让她动容。
“一炷香时间到。“小太监将香炉举起,环绕着祭坛一周,最后对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帝上鞠躬示意,弓着腰退下了祭坛。
严阿香全程看着小太监的一举一动,想来登上祭坛,早已习惯了,今日却是第一次看着面前这个小太监,才发现,他竟然能退着下台阶,还是祭坛这种三十多个台阶,想来,这个算事一个本领了。
香在寒冷中坚持着烧完了大半,在最后一点烟灰掉落之前,严阿香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好了,一炷香时间到,每位候选人说出自己的答案吧。“延子微微敛首,向前踏了一步,踩着小太监举着香炉退了最后一个台阶的拍子开了口。
帝上歪着脑袋,手立在椅子的扶手上,稳着脑袋。冬日的微风刮得比平时要利了多,就算是身旁有着随从将帝上椅子周围手举着围着挡风的锦帛,帝上身边的延子仍感觉到脸刮得生疼。也许是因为祭坛比地面上来的更高了点。不过帝上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视线专注的看着前方。
龙贤的心中总觉得恍惚,就算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的理智也告诉自己,这个严阿香不可能是颜香。但是那额间被冬风吹起的那一点红色朱砂,总让龙贤觉得缠结,那种感觉不是难受,更不是在意,而是处于两者之间,那种明知道不可能,却总忍不住将视线投放在那点朱砂上的奇特感觉。
“答案是,与现在别无二一。“第一名女子拿起自己手中的纸,另外一名小太监走过去,取了那张纸,洪亮却略显的尖细的大喊道。
站在底下的司辰抚的抚司摇了摇头,这个答案一般,却不好。
身旁的侍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