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的弩.箭,几乎是百发百中,从无例外,那是必杀的一击,就像她当初射杀林坤一般。她其实很少三推机簧,那是第一次。
☆、180920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听明烟如此说, 宁徽道:“跟设计这种机关的大师自是比不了, 但也不算没有见过世面。”
“那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并不是一只寻常的机关弩, 它还有别的藏匿的很精彩的部分。”
两人说话间,宁徽已经摸到了那一处,也就是隐匿于顶端的暗格。宁徽缓慢摸了摸暗格, 很快便找到了出口,看清暗格中的东西后, 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打量半晌, 终于无声收好了暗格, 重新归位。
“我……”明烟刚要说什么,去见宁徽摇摇头道:“暗格里面的针,数量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射出软针的摩擦轨迹却是无法隐瞒的,更何况这种针都不是单发, 而是多发, 所以不可能一点摩擦痕迹都没有。”他看着明烟道:“这是一个从未使用过的暗器格子。
明烟一愣, 随后心中便是无比的感动。她万万没有想到, 宁徽竟然半点怀疑都没有。他直接便相信了她,绝不曾使用过暗格里面的毛针。
见她眼睛发亮盯着他,他微微有些好笑,“怎么?”
她犹豫道:“我以为你……”
他却拉住她的手,缓声道:“明烟,我很高兴, 你能对我和盘托出,这是不是代表,在你心里,也是很在意我的?”
是不是也很在意宁徽?明烟第一次认真地去想这个问题,然后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来否定的答案。
是的,他的不信任会让她格外觉得愤怒,他的不信任也会让她觉得特别惶恐。
她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沉默。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反驳他,也没有像之前那般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从前那般脸红抵赖。但她无声的回答,已经让宁徽很满意了,于是他微微笑了。
很多事其实并不需要逼她亲口说出来,但是他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和答复。
“我让你搬来住,并不是因为想要轻薄你。”
她听他凑到耳边,低声这么说时,指尖微微发痒,于是不由自主捏住了自己的衣袖,随后微微咬唇道:“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安排一下。”
下一瞬,他便紧紧抱住了她,十分用力,“我就知道,你最后一定会答应的。”
她第一次没有试图去推开他,反而镇定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再住在花阑坊了。”
她靠在宁徽怀里,缓慢道:“这个东西,这个杀了程郢的东西,它很危险。”她不希望褚月她们陷入到这种危险里。
她听到宁徽胸膛微微震动,他在缓缓而笑,“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不懂得讨男人欢心,但凡聪明一点的,都不会在这么旖旎的时刻里,说这么让我瞬间感到心凉的话。”
他觉察到明烟的手犹犹豫豫环住了他的腰,极慢却很坚定地道:“你若是遇险,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都能感受到,自己一瞬间便活络起来的心跳。宁徽不由自主地苦笑,他自暴自弃地想到,好像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控制了,无论怎么理智地去劝服自己,似乎都再也没办法摆脱出去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这是他亏欠她的,注定了要去归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是一句好话。
当初年少狠绝,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时,或许也没想过要留有余地。
此刻遇到她后,他方心中纠结,到底该如何是好。
只希望她能早些搬来,近水楼台、耳鬓厮磨,会自然而然对他生出情意。
只盼她终有一日心中有他,不会再纠结过往,只记得他是宁徽。
他心中纠结百转……其实也并无什么把握。
宁徽修长的手掌缓缓划过她的背脊,口中柔声道:“我老师曾对我说过,两个人相遇,从互不认识到相互吸引,是很考验聪明才智的一个过程。”
明烟咦了一声,“互相喜欢,不是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吗?”
“很多人都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但其实事后去想想,很多时候,都是互相努力的结果罢了。”
“你老师可真有趣……说来听听?”
“两个都很有魅力的人,会比较容易互相吸引。”
明烟暗笑,总觉得宁徽这么说,是在意有所指,不过凭心而论,他确实……嗯,很有魅力。
“住的很近,日日相见的人,会比较容易互相吸引。”
明烟忍不住哦了一声,“我说你怎么非要我搬过去,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微微笑起来,胸口的震动擦过明烟的额头和脸颊,带起一股隐隐撩人的痒。
“有共同目标的人,会比较容易互相吸引。”
明烟暗想,他们现在一起在查九功宴的案子,也算是有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