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天气太冷,天没亮就要起来,我都起不来。”
刘大爷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完才正色道:“可这屋子是你们以后要住的,你得去瞧瞧满不满意啊。”
刘青心说她一个小孩子,就算真发表了意见,也没人会听她的,便继续皱着眉道:“爷和叔父们不是会去吗,你们看过就好了。”
“那不一样。”刘大爷是真相培养这个孙女的,可他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也教不了她什么,索性就不放过每一个带她去见世面的机会,刘大爷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孙女这么聪明,带她去见见,她以后就懂了,比教什么都管用。
既然决定了,刘大爷的语气便不容置喙,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明儿早上叫你奶灌一壶汤婆子,给你拿褥子裹着,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于是第二日天还没亮,刘青再一次被她娘从床上挖起来,迷迷糊糊的穿衣裳,洗漱,吃早饭,然后上板车都是被人扶着的。
这次去城里的人不多,就刘延宁兄妹,刘大爷和刘二叔几兄弟,却有两辆板车,车上空间就十分大了,刘青跟亲哥和刘大爷一辆,她整个人还能横躺在板车上。
板车上又垫了稻草,虽然比不上棉被,但也软绵绵暖呼呼的,还算舒服,刘青怀里又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裹着褥子,除了脸上被风刮着,其他地方还真是全副武装。
板车摇摇晃晃,晃得刘青又开始犯困了,头一歪,就倒在了刘延宁肩上。
刘青觉得自己就补一会儿眠,睡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艳阳高照,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旁边的刘大爷还在笑道:“青青,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爷可要喊人了,前边就快到城口了。”
刘青一脸懵逼,“就到了城里?”
“可不是。”赶车的人已经变成了刘四叔,刘二叔便挪到了另一辆车上,听到这边的对话,便转过头来笑道,“青青你躺在延宁身上,倒是睡了个好觉,比在家还舒服罢?”
刘青这才记起来,她睡过去的时候,明明是靠在亲哥肩上的,醒来的时候就变成枕在他腿上,连刺眼的阳光,都被他的身子挡去了大半,这才让她一睡不醒的。
舒服是舒服,只是这么大人了,刘青还被长辈们这么打趣,到底觉得不好意思,不由抿唇看着刘延宁,倒打一耙:“都怪哥哥,也不喊我起来。”
刘延宁伸手帮她捋了捋睡得有些凌乱的发鬓,笑得一脸纵容:“是,是,都怪我。”
说话间,果然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时节年味比刘青上辈子浓得多,不说整个正月都是过年,但是元宵节以前,确实都算过年,因此这会儿排队进城的人,还没有刘青上回来得一半多,大概都是些进城走亲戚了。
很快便排到他们了,同守城士兵交流的是刘延宁,他一身书生气,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皆是文质彬彬,一看便知道与旁的人不一般,守城士兵对他也很是客气,不过简单的问了两句,便直接放行了。
进了城,安水根说得高山叔,就在城里边等了。
虽然安水根称呼对方为叔叔,但他却没比安水根大几岁,大概是因为同安家父亲兄弟相称的关系,安水根也只能这般按辈分称呼了。
高山叔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干净整洁的长衫,不知道是不是账房先生的标准打扮,看起来也是一派斯文,又很注重礼节,一行人一一见了礼,便大半天功夫过去了,高山叔才领着众人去看房子。
虽然这位高山叔行动上有些磨蹭,或者说是读书人的穷讲究,但他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找的好几间屋子,位置都还不错,离青山书院不到一炷香的脚程。关键是清静,高山叔自个儿也住这几条巷子里,对这儿的环境赞不绝口。
屋主是高山叔提前打好招呼的,直接领了众人去看,看完房的时候,屋主也没急着问刘家的意见,等他们一家家看完,高山叔才叫他们做决定。
刘大爷同几个儿子商量了之后,选了一间靠近高山叔家最近,朝向也不错的屋子——这屋子算是里头最小的,虽然没小多少,但如果说价钱一样,选这间屋子便有些亏了。
只是刘大爷他们见过高山叔本人之后,接触下来,也认为这人比较可靠,便宁愿吃些小亏,也要离他家近一点。
毕竟到时候老大家的带着儿女单独在县里,自家离得远也没办法帮衬,若是能离他家近一点,也好有个帮衬。
刘大爷选这间屋子,高山叔也很高兴,他既然帮了这个忙,就不怕往后被麻烦,刘家人放着前边宽敞些的屋子,宁愿的价格宁愿典小一些的屋子,也要离他家住得近些,这个举动便表明了对他的信赖,高山叔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自己没白张罗一场,大手一挥,拉了刘大爷和屋主,笑道:“孩子他娘一早在家做饭了,咱们过去一边吃饭,一边商谈这价格和契约的事。”
刘家人没想着麻烦了人家,还要在人家家里蹭饭吃,刘大爷连忙摇头道:“实在对不住,这次饭就不吃了,先签了契约,我们还要赶着回家,不然天晚了路上不好走。过两日我们搬了行李过来,再请大兄弟好好喝一杯!”
“老哥这就见外了,你请我,我请你,不都一样吗?再说孩子他娘都准备了,你们不去吃才是浪费。”高山叔笑道,“况且吃饭也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对方盛情难却,刘大爷也只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