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晚饭。
刘青他们也确实累着了,这会儿也没客气,一边分着些剩饭,就着剩菜垫些肚子,一边等上菜。
蒋氏和李氏手脚都麻利,两刻钟后,便全部弄好了,这么晚了煮米饭确实太耽误事,她们便只蒸了几个红薯和土豆端过来,就算是主食了。
不过这头蒋氏和李氏刚忙完准备上桌,院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蒋氏反应最快,在围兜上擦了擦手,就往门口走去:“我去瞧瞧,也不知这天黑了,是谁来咱们家。”
开了门,瞧见站在门口的是江景行旁边的江川,蒋氏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喜,打了招呼后,连忙回头喊刘延宁:“延宁,江公子家的人来了,恐怕是知道你们回来了,过来看你呢。”
刘青有些奇怪:“咱们才回来多久,江大哥就知道了?”
刘延宁拍了拍刘青的头,笑着没说话,起身迎出去了。
刘青心里好奇,也跟在他身后出去。
刘大爷和刘二叔也不由放了筷子,站起身瞧着外边。
院门口,蒋氏和江川正僵持着,江川手上托着好些东西,蒋氏却不敢贸然收下,一个要送,一个客气的拒绝,自是僵持不下。
见刘延宁过来,蒋氏和江川皆是松了口气,蒋氏先开口道:“延宁,你看看这江公子也太客气了,咱们无缘无故的,哪能收这么多东西?”
江川也忙道:“刘公子,我们家少爷说了,这是庆祝您夺得院试案首的贺礼,希望您不要嫌弃。”
别人不知道,江川却记着三爷同自家公子说的话,这刘公子连考两试都是案首,已经让三爷十分欣赏了,要是府试也考得好,想必三爷二话不说,就要收下这个弟子了。
他们三爷才情出众,在京城那么多人想请他收徒,三爷都不为所动,这刘公子要是成了三爷的弟子,那就是头一位了。以他们三爷这么高的眼光,说不定也是惟一一位呢。
再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反过来,师傅对弟子也是如子如侄,他们三爷同故去的三夫人鹣鲽情深,三夫人故去前只给三爷留一个嫡女,三爷这么多年了也不肯再续弦,膝下没有嫡子,虽有两个庶子,可他们侯府嫡庶分明,老夫人这么疼三爷,对两位庶少爷却也不太上心,就瞧得出端倪了。
三爷就更不上心了,对庶少爷还不如对他们家少爷好呢。
这刘公子要是成了三爷的弟子,再受三爷重视的话,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少不得也要把刘公子当半个主子敬着。
现在虽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是能同刘公子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江川的心理,刘延宁他们也摸不透,倒是察觉到他态度似乎比以往还热络些。
刘延宁抿了抿唇,已经知道江景行的性格,既然叫人把东西送过来了,便不会想要他退回去,客气了几声便把东西收下了。
江川又笑道:“刘公子,我家少爷让我问您,这几日可有空?几个月不见,少爷和曹少爷也想与刘公子一聚。”
刘延宁眼底多了些笑意,却摇头道:“恐怕这几日不行,已经同家人商量了明日一早回老家,家中为了送我去考试,已经耽误了许多农活,委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们家少爷说了,刘公子要是急着回老家的话,就先预订下您回来的日子再聚了。”
刘延宁便拱手道:“行,等一回江州,定当过去登门拜谢。”
如此客气一番,才送走了江川,关上门,蒋氏还在感叹:“江公子真真是善解人意啊。”
刘青在旁边点头,心说人家何止是善解人意,还能掐指一算呢,他们刚回来,那儿就得到消息了,派人过来道喜了,也不知道是太过关注,还是同她哥心有灵犀。
想到这里,刘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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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家人又是大包小包的上路了,蒋氏和李氏坐在板车上,摸着刘青从省府买回来的料子,翻来覆去的看,又拿到刘青身前比划了一下,才笑眯眯的道:“这料子买得好,颜色也漂亮,正适合你穿,叫你娘这几日手脚快些,先缝一身衣裳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穿新衣裳了。”
蒋氏最后一句话倒不是病句,她的原话应该是“到你哥办酒席的时候”,刘延宁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办酒席自然不可能是成亲,剩下值得办酒席的喜事,就只有考中功名了。
不过虽然她心里觉得孙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秀才了,可到底还没有放榜,蒋氏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满,才有意把几个字隐了去。
不过车上的几人,对蒋氏话中的意思,都是心知肚明的。
刘大爷便也笑道:“可不是吗,到时候青青也穿得漂漂亮亮的,像你哥一样,给咱们家长脸!”
刘青闻言便揽了她娘的手,笑眯眯的道:“娘,听见爷奶说的吗?你可要努力哟。”
“小丫头,还使唤起你娘来了。”李氏戳了戳刘青的额头,脸上的笑容也是藏不住,“这是你爷奶疼你,换了别家,想穿新衣裳,至少得自个儿去做。”
一家人都心情轻松,就这么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落水村。
今儿正好是松林镇赶集的日子,村里也很多人去镇上赶集了,有些去的晚的,回家也晚,因此一过了松林镇,刘青他们还碰到了好几个往落水村方向赶的村民。
村民们都很热情,知道刘家东西多,板车上都堆满了,再带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