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偶然听声扬说过起县主,他称县主为‘姨母’,想来声扬的母亲也是宗室之女。至于景行,虽然孩儿不知他出身如何,但是县主府的仆从对他态度同声扬并无差别,知县公子对他们二人也同样恭敬,想来家室并不比声扬差多少。”
“知县家的公子有一阵也想撮合他妹妹和声扬,被声扬瞧出意思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声扬虽然没有明说,但孩儿瞧着他的意思,好像是知县家的小姐还当不得他正室,怕就是做小他娘都瞧不上……”刘延宁抿了抿唇,不免有些难堪,但还得继续说下去,“知县大人家尚且是自取其辱,二婶真要打这主意,那就更是冒犯了。”
李氏彻底愣住了,被江景行和曹声扬的身份给惊呆了,等听完刘延宁举的例子,她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道:“延宁,你先回去,娘去你爷奶屋里一趟,这可不是小事,一定得叫你爷奶知道。”
刘延宁点点头,他同他娘说这么多,自然也是希望他娘去同爷奶说,日后严格约束二婶的行为,别叫她给家里招了祸——毕竟他是晚辈,这种事还轮不到他开口。
不过还没有起身离开屋子,刘延宁想了想,又道:“娘,孩儿这段时间抄书得了些钱,昨日太忙没来得及交给爷奶,您顺道帮我带过去罢。”
李氏本来也在想找个什么由头去公婆屋子,住得太近就是这点不好,她空手去公婆屋子,所有人都瞧见了,等下公婆训斥了王氏,全都知道是她告的状。
虽说这事本就是王氏不对在先,她站得直行得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氏拖累自个儿子。不过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遮羞布还得用起来。
再说王氏那性子本就不依不饶,这回被她见到了证据,转头还不知要怎么拿自己出气,她那张嘴,黑得都能说成白的,时日一长,指不定又成自己的责任了。
李氏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到刘延宁的话,也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行,东西给我便是。”
刘延宁起身:“在屋里,孩儿先回去拿。”
不过李氏虽然揣着她儿子给的一袋满满当当的钱袋,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同蒋氏和刘大爷细谈,因为刘大爷一大早带着几个儿子,去河里抓鱼了。
昨天刘青炖的鱼头汤,炒的松鼠鱼,不仅让客人吃得心满意足,也让刘家人大开眼界,没想到他们不太在意的鱼,吃起来还有这么多花样。
于是早上天还没亮,刘大爷在被窝里同蒋氏一合计,觉得不能浪费了,反正河里的鱼不要钱,除非闹饥荒的时候,饿了什么都吃,这几年村里收成好,一两个月里也能尝到肉味,这河里的鱼就更没人去抓了,到年底一条条更是养得又肥又大,他们抓几条回来在水缸里养着,也能吃到年后。
过年亲朋好友都要来拜年,他们多吃几条鱼,家里的肉就能省下不少。
李氏见不到公公,也只能暂且按下,同婆婆和几个妯娌一起,继续准备着过年的吃食。
刘青一觉又睡到日晒三杆,本来还能继续睡,是被亲哥从被窝里挖起来的:“青青,娘叫你起来去吃早饭,再不起她要生气了。”
“都快过年了,娘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刘青迷蒙着眼睛,悉悉索索的开始穿外衣,一边嘟着嘴抱怨道。
刘延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手感很好,又嫩又滑,刘延宁没忍住又捏了两下,被刘青毫不留情的挥开了手,才道:“你睡得够久了,小五小六他们都起来了。”
刘青罩上外衣,套上鞋子,又给自己辫了两条最简单的麻花辫,实在是这古代要求太高,不能披头散发,更不能蓬头垢面,要保持美好的形象。
然而这大冬天的,刘青都恨不得两只手揣在兜里不要拿出来,谁有这个心思,每天起来花几十分钟整一个美美的发型?再说她这个年纪局限性又太大,不能绾发不能这不能那,刘青干脆就破罐破摔,每天顶着两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出门,绑得牢一点干活都不会弄乱发型,简单还省事,简直是村姑标配。
不过让刘青无力的事,刘家人都觉得她这发型又可爱又大方,经常赞不绝口,甚至村里好几个小姑娘,都偷偷学着她辫麻花辫了,那群小姑娘还很会创新,编辫子时加一条彩带,麻花辫度被她们编出花样来了。
刘延宁在一旁看着他妹妹一边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一边手指如飞的编辫子,心里未尝没有惊叹,这手艺他真是前所未闻。
不过片刻,刘青已经整理妥当,开门出去洗漱了,刘延宁下意识就跟了过去,没好好跟小姑娘相处过的少年,觉得自家妹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惊叹,自动忽略了刘青又趁蒋氏不注意偷了盐来刷牙漱口的行为。
等看到刘青放着井水不用,端着盆去水缸里打一盆又冰又凉的水过来,捋起辫子就要把脸浸进水盆里的举动,刘延宁忍不住,想要制止刘青:“为何用这么冰的水洗脸?奶在灶房煮饭,想必已经煮了热水……”
刘延宁的话还没说完,正端着菜出来洗的蒋氏闻言道:“延宁,别管她,这丫头就喜欢折腾,锅里怎么没有热水?再不济井里头的水也是温的,打上来洗脸也不冷。她倒好,偏偏喜欢舀水缸里的水,越冰的越喜欢。请她用热水都不用。”
“这是什么爱好?”总是刘延宁阅卷无数,一时间也看不懂他妹妹的嗜好。
正在拧帕子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