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掖着,忒没劲!还不如还俗,跟着本郡主,让你吃个痛快!”
方丈大师却不以为意:“小友佛缘深厚,又与老衲有缘,以后说不得常来常往。小友记得常来看望老衲,顺便带点点心。”
糖藕吃完了,萧含玉嘴巴一抹,两手一拍:“本郡主忙着呢!哪那么多空给你带点心?”
转头见马蹄糕也没了,便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掉的渣子:“喂,你吃完了吧?叫我表哥进来吧!就为了吃个点心,让我表哥在外面等这么久,你就不怕佛祖怪罪?我表哥是可未来的九五至尊,真龙天子。”
方丈大师也开始清理现场。只见他大袖子一扫,地上便干干净净,再转身将碟子收到身后的暗匣内,再整了整衣服,双手一合,半点看不出刚才吃过东西。所用时间,也不用萧含玉眨了两回眼睛。
萧含玉忍不住啧啧称奇:“看你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练过无数次了吧?”
方丈大师又半耷下眼皮,做回了那个高深莫测的高僧。
“小友与佛有缘,不妨多来坐坐。现在,烦小友出去,将太子殿下唤来。”
待萧含玉打开门,走出去,方丈大师抬起了眼皮,目光异彩连连。
双眼蕴藏金色佛光,佛缘深厚,华盖罩顶。本心纯粹守真,如初生婴孩般干净剔透。命格模糊看不真切,却福泽深厚,气运无双。最为让人吃惊的,竟是凭一己之力,牵扯上乾元的气机。
莫非之前算到的大气运之人,竟是她?
方丈大师敛眉。泽被苍生的大气运者,又得佛祖庇佑,或许,自己能否打开那扇门,同样需要倚仗于她!
萧含玉到了院子里,便看到太子表哥孑然一人站在树下,头微仰,硬朗的脸庞线条拉得绷直,如浓墨画出的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悠远,了望天空。若不是他身上隐隐透出忧心忡忡的气息,萧含玉多半又会被这幅如画的美景吸引看呆了去。
只是太子表哥在忧心什么呢?萧含玉咬了咬牙,生恨自己还是太小了,许多事都没办法去做,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
元晠听到声音,回过头去,见萧含玉站立在台阶上,周身环绕的气息一变,所有的忧心阴郁统统都不见了,唯留下暖暖的宠溺目光,柔柔地看着萧含玉微笑。
“玉儿怎么站在那不出声?”元晠展开双臂,半蹲了下来。
萧含玉想也不想,如乳燕投林般,直直地扑到元晠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她不喜欢看到太子表哥忧郁担心的样子,她只想让他永远保持住那种暖暖的微笑。
元晠嘴角的笑容微顿,有些担心刚才方丈大师可是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
“玉儿,方才方丈大师可有和你说什么?”
萧含玉趴在元晠宽厚温暖的怀里翻了个白眼。那个惯会装样的神棍,留她下来就为了那一包双色马蹄糕。
同样都是神棍,国师大人至少长得赏心悦目,就算冷了点,一样令人心折。
“什么都没说,就是吃了点心。”鉴于两人的革命友情,萧含玉觉得还是给方丈大师留点面子好了。含糊地将事情糊弄过去。
元晠低头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荷包,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来大师就算说了什么,只怕她只顾着吃,是半点没听明白。
罢了,这是她的缘法。
“大师可有说让我进去?”
萧含玉点了点头,又拉着元晠说道:“你不用怕他,他一点也不象别人说的那样了不得。要是他回答不出你的问题,就别理他了。”
到现在,萧含玉还是为太子表哥被方丈大师装出的样子蒙骗了,而耿耿于怀。
元晠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轻声嘱咐道:“就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得到萧含玉肯定的答复后,这才放心地进了方丈大师的禅房。
围着树转了几圈,萧含玉回头看了看房门,里面半点动静也无。以方丈那爱装的性子,半天难说一个字,动不动就闭目装深沉,也不知道太子表哥的事,什么时候才说得完。
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萧含玉蹑手蹑脚往院外走去。心想:我就在附近逛逛,一会就回来,太子表哥不会知道的。
因为元晠是微服带着萧含玉过来的,并未惊动其他人,洛安寺自然也就没有闭门谢客。前面大殿前来进香拜佛的香客挺多,萧含玉也不想给太子表哥惹麻烦,便只在后面的佛堂转悠。
未料转了个弯,一时不防,竟被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萧含玉一脚踩在门槛上,站立未稳,脚下一扭,当场就摔了个大跟头。
“小妹妹哪里摔痛了?真是抱歉,是我的丫鬟太莽撞了。”柔婉的声音包含着浓浓的歉意,一双芊芊玉手,轻柔地将萧含玉扶住。
“怎么样?可能站起来?”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萧含玉猛然抬头,一张清丽娇美的容颜,便撞入眼帘。
萧含玉瞳孔一缩,居然是她!
回忆涌上心头,一时竟有些恍神。
薛佳莹担心地轻蹙娥眉:“小妹妹,你还好吗?”
总是这样轻言细语,总是这样温婉体贴。却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捅上一刀。
萧含玉两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心底恨意汹涌。
要说世上她最恨的人有哪些,除了最后与她同归于尽的宫千滟,便是在最后关头出卖太子的太子妃和她的娘家颖昌侯薛家。
只是她现在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