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翻着报道,又递给丁青看:“你觉得怎么样?”
丁青接过来,没看,随手放在旁边:“不错。”
唐毅搭着丁青的肩膀:“我有时候在想,你的温柔应该都是装出来的。”
丁青转脸看他,笑了一下:“那我要是愿意装一辈子呢?”
唐毅倒是坐正:“你就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那种人……”
“你喜欢吗?”
唐毅顿了一下,才开口:“不好说。”
丁青转回去看电视,不接话。
唐毅也沉默,丁青迎宾的时期他知道,不过他这么聪明的人明白迎宾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被齐盟牵线以后,丁青的意思也很明显,一起做快乐事。唐毅清楚地告诉丁青他想要一段关系,丁青就很识相地不再打扰,保持着距离。直到那天聚会喝多了酒,丁青送他回家。唐毅在门口问丁青:“你说人,一辈子会不会爱上两个人?”
这种招式丁青就招架不住。
可是,丁青再怎么想证明“可以”,唐毅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戏。他怎么以前看不出来丁青还是这种情种。
唐毅和丁青,即便坐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唐毅已经懒得制造话题了。
罗大飞敲了门进来,说有事找丁青。唐毅正好有理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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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要我出钱?”丁青觉得好笑,“项目是三方创的。岛是我的,凭证是以色列开的,设备是火雷出的,nt给什么了?现在要我加钱?”
罗大飞正在吃槟榔,最近他吃这个上瘾:“人啊,那没nt谁来训练这帮人。”
丁青咂了一下嘴,伸手:“给我一包。”
罗大飞递过来一包:“反正你表个态,下面人去谈呗。我觉得nt还是想咱们在卖他的东西上多要折扣,才声东击西。你当年跟nt谈的时候,姿态摆的太低了,那批装备几乎就是送的。”
丁青摇摇头:“那时候得了别的东西。”
“也是,此一时彼一时吧。”罗大飞拍拍手。“哦对,小苹果想跟萱萱去摘草莓,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丁青靠到沙发上:“我往哪儿知道?周五晚上跟她吃饭,我问问吧。”
罗大飞裂开嘴笑:“您这婚结的,也太奇葩了。你说那时候都婚礼当天了,萱萱忘了告诉你地点,你在家里还睡到中午,起来才飞过去。戒指都没买,两人在小花园里傻站着,办完你就回来了……”
“后来不是补办了。”丁青不耐烦。
“也是,给外人看的就办得很排场了。”罗大飞叹口气站起来,“你说你们这,破绽也太多了。”
罗大飞往门口走,都走出去了又折回来:“差点忘了问,赵华山那事儿怎么样?”
丁青摆摆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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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租了车,就不用搭巴士去打麻将了。今天牌运特别差,一手烂牌,血流最后就剩他,三家全得赔。风向不对,走吧。
陶一粟起身离开,在楼下给新郎挂了个电话,那边问他:“你不去转转啊,我听说有博物馆呢。”陶一粟往外张望:“太远了,你觉得我住市中心啊?”新郎很有情调地想要张明信片,陶一粟挂了电话。
陶一粟还是开车转了转,如果看到邮局就寄一张,随缘。等他转到天黑,才发现车又没油了,这破车绝对有问题,漏油漏得跟筛子似的。
陶一粟去了那个加油站,这次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周围站着几个年轻男孩儿,在附近晃悠。他看见了以前见过的男孩儿,正在跟一个胖男人拉扯。胖男人力气很大,拉着男孩儿往更暗的地方,男孩儿掰着墙,但是没有呼叫,只是执拗地跟他往反方向动。胖男人不拉了,一手拍在男孩儿头上,男孩儿马上就低下去,像是挨了一锤,但手还是抠着墙。
陶一粟走过去,把钱伸在他们两个中间,不知道该给谁。胖男人看了一眼陶一粟,接过钱,跟陶一粟说:“小王八蛋偷了我的钱。”说完挥挥手,一辆面包车开过来,里面探出几个人,一起看向男孩儿,胖男人亮亮钱,上了车,扬尘而去。陶一粟看了一眼,不是这里的牌。
陶一粟的钱是美元,唯一的零钱是打麻将用的。他把身上的钱给了男孩儿,然后想上个厕所,但是男孩儿跟着他。陶一粟扭头看他:“干什么?”男孩儿走过来,解他的裤子,陶一粟推开他的手:“不用了。”两人沉默对立着。
陶一粟问他:“你叫什么?”
男孩儿低着头不说话。
陶一粟问他:“你需要多少钱?”
男孩儿仍旧低头不开口。
陶一粟转身走了。
莱利马上就能离开了,离境的人已经找好了,陶一粟这里有一个“卖花人”写的便签,给人就能登船。陶一粟要去接莱利,送他上船。
陶一粟坐在车里,他在想要怎么提醒一下丁青,可是另一个人到了吗,到了丁青能防住吗?他在车里坐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时间差不多了,陶一粟上山接人。
陶一粟走在路上看见血迹就紧张起来,他没有武器,就尽量放轻脚步。到了洞口,只听见里面骂骂咧咧。
陶一粟叫了他一声,莱利捂着他流血的耳朵转头,手一放,抻过来给看,手心里躺半只耳。看陶一粟面不改色,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