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走罢。”说完拉着倚游化作一股清风而去。“等等,我还没告诉你们--”君奕尘苦笑一声,提步跟上。
密道深处,一间石室内。巨大的血池呼噜噜冒着泡,水池四角锁着夔、毕方、朏朏、诸犍四大凶兽,这四大凶兽气息奄奄,身上的血随着竹管滴进池子里。密室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开口,月光从开口照进来,映进红色的池子里。本应是一个完整的光圈,却少了一块。
池边,一位官服男子对着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笑道:“夏侯公子,不请自来,不大礼貌罢?”
夏侯逸拱手道:“是夏侯的不是,这厢给您赔礼了,戌长老。您不在魔界待着,跑到人间做什么?”
官服男子哈哈大笑,声音一变,阴测测道:“虚渺小儿的徒弟,倒是有几分眼色。”
“那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还能差得了?”
地上冒出一个萝卜似的道髻,接着是一张憨态可掬的脸,再接着是一副保持着盘腿坐姿的微胖身躯,任谁看了,都无法把他和传说中仙风道骨,修为高妙的虚渺真人联系在一起,到更像是土地庙里的土地公公。
戌长老笑道:“虚渺小儿也来了,有趣,有趣。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现在怎么……”
虚渺真人道:“我知道我知道。”
戌长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更加的玉树临风了嘛。”
戌长老嘴角一抽。夏侯逸道:“师父,自重。”
虚渺真人咳了一声,道:“戌长老,你弄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啧啧,四大凶兽都被你找来了。”
戌长老道:“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只要现在离开,我就当做你们没有来过。”
虚渺真人弹弹身上不存在的尘土,道:“你要是宰四百四十四只猪,我连来的兴趣都没有,现在你可是要将四百四十四个人的魂魄生剥。这事你虽做得隐蔽,天上的那位却不是个聋子,你这阵啊,不成,还是早点撤了比较好。”
戌长老桀桀怪笑:“事关我魔族大事,不成也得成。天界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奈何我的能有几人。”
“戌长老好大的口气!”只听一声巨响,密室的顶端四周忽然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几股水流随着裂缝渗进来,接着轰隆一声,顶端被整个掀起。
夏侯逸向上一看,四周皆是淤泥和残败的花叶,原来这间密室位于荷花池的下方,顶端圆形的开口,是池边的一口枯井。白晃晃的月光下,两人立在空中,俯视着密室。一人身材挺拔,一把长髯随着袖袍飘舞,庄重古朴。另一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月光下盛开的树树梨花,一回眸,一扬眉,便觉得満室飘香,心神沉醉。
夏侯逸心下叹道:“此人只应天上有。”
虚渺真人已啧啧称奇:“我原以为我家徒儿已算世间难得一见的翩翩美男子,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呐。”
这时,一个灰扑扑的人从密道口钻了出来,嘤地一声扑到虚渺真人怀里:“师父师父,吓死我了?”
虚渺真人盯着这人的脑袋半晌,方道:“诗浇?”
诗浇抬起头来,眼泪将满脸的尘土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虚渺真人又好气又好笑,施了个净术将她弄干净。诗浇哭道:“刚开始我们找不到密道入口,小师弟后来才跑过来告诉我们,进来之后里面十个牢房,满满都是人,臭的要死,我好心放他们出来,谁知道他们都疯了,扑上来咬人,我们吓得直跑,跑着跑着又地道又震了,好多石块砸下来,呜呜,太可怕了。”
夏侯逸道:“倚游呢?”
诗浇抽抽噎噎转向夏侯逸,忽见师兄身后一人风姿无双,满目光华,看见她的目光,笑了一笑,如月泛清辉,花舞雪回,说不尽的婉转fēng_liú,诗浇不由得看呆了去。
夏侯逸皱眉,正要再问,密道中又转出来两人,身上多处被抓破,形容狼狈。身后几个名目狰狞的乞丐正张牙舞爪地想挤进来,夏侯逸施术将乞丐定住,快步上前握住其中一人灰扑扑手,问道:“倚游,你怎么样?”
倚游摇摇头,正要说话,只觉周身一轻,身上干干净净,她楞了一下,对着夏侯逸身后的人行礼:“倚游见过三殿下,见过师父,多谢殿下施术。”
东方帝君对自己的徒弟和蔼地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夏侯逸一眼。
昀崖殿下微微一笑,双目若有若无落在男子与倚游交握的双手上,又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
气质清朗,风度尚可,难得的是目光湛湛,与他对视完全没有躲闪迷离之意。只是修为不高,修成仙身尚需不少时日,到时候怕是已经熬成了老头,那时候,倚游还会喜欢么?
昀崖笑了笑,转开了目光。
“你就是昀崖?”
东方帝君喝道:“魔界妖人,竟敢直呼殿下名讳!”
戌长老桀桀笑道:“当年公主为了你神魂颠倒,不惜大动干戈。老夫那时候镇守魔界,没能与你会上一会。现在一看,果然有几分姿色。”
昀崖止住东方帝君,对戌长老道:“我对瑶焰公主并无情意,伤她的心非我所愿。”
戌长老冷哼一声:“你们仙界之人惯会装清高,空有一副好皮囊,底下也是一滩污水。公主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却不识好歹。”
昀崖好脾气地笑笑,问道:“公主伤势如何,过得可好。”
戌长老道:“公主为了你身受重创,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