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诗浇看见他靴子上还沾着泥,嘀咕道:“奇怪,大师兄的大哥怎么长得那么普通呢?”
万俟霖铃回头瞪了她一眼,诗浇有些莫名,倚游悄声道:“不要以貌取人。”
夏侯迁道:“怎么回来也不传个信,要不是漱石来报,我都不知道。噢,万俟叔叔和铃儿也回来了。”
万俟功嗯了一声表示应了,万俟霖铃笑道:“夏侯大哥,我们这次买回来不少好东西呢,回去了给你看看。”
夏侯迁点头道:“先去擎天塔吧,父亲在那等着了。漱石,带二弟的几位朋友先回府里安顿。”
夏侯逸道:“诗浇亦尘去吧,倚游跟着我。”
倚游只觉得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她,她脸红了一瞬,便平静地回望他人。诗浇和君奕尘笑了笑,跟着漱石走了。
万俟功抚着短须,兀自沉吟。初上岸的时候,他只当一行人皆是夏侯逸修道时认识的朋友,便没有多在意。没想到夏侯逸待这姑娘不同,竟是要带着她去见城主了。仔细一看,这姑娘轻灵秀澈,见之忘俗,倒也般配。想罢,他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见她目光平静无波,不由眉头一皱。
夏侯迁顿了一会儿,道:“那走吧。”
众人向城内行去,夏侯逸感觉到衣角被拉了一下,遂放慢了脚步。
“怎么,紧张了?”
倚游道:“你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夏侯逸道:“我以为你在来双姓城的那一刻就猜到了。”
倚游抿了抿鬓角:“一路来风尘仆仆,我都没有好好梳洗。”
夏侯逸笑道:“你原本就很好,不用刻意打扮,再加一点微笑就更好了。”
倚游轻轻捶了他一下,抿嘴而笑。夏侯逸帮她扶了扶略微歪斜的流苏簪子,道:“进去之后跟着我就好,多听,少说。有什么疑问,咱们出来再说。”
倚游点头,夏侯逸牵着她进了擎天塔,夏侯迁三人已在一座木板上等候,桥上除了他们,还多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看到夏侯逸,笑道:“哟,看看,这是谁回来了。”目光落到倚游和两人牵着的手上,又道:“这位美人儿是谁?”
夏侯逸道:“倚游,这是扶桑堂北野堂主。”
倚游道:“北野堂主好。”
北野桥笑道:“逸哥儿好福气。”
夏侯逸笑笑不语。
夏侯迁道:“上去罢。”
北野乔道:“迁哥儿说的是,我们别聊了,大哥等我们多时了。”
夏侯逸与倚游踏上木板,夏侯迁按下机关,木板震了一下,缓缓上升。倚游始料不及,踉跄了一下,后面有只手扶了她一下,她站稳了,对万俟霖铃感激一笑。
万俟霖铃对夏侯逸道:“等下速度会加快,你扶着他些。”
话音刚落,速度便加快了,众人沉力稳住下盘,倚游虚扶着夏侯逸,实则使了术法将自己稳住。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木板停了。
守门的侍卫放下浮桥,夏侯迁率先走下浮桥,进入大门。门后是个大堂,宽敞明亮,堂中设了七个案桌,案上茶果备齐。已入座的人见他们进来,齐齐起身。
坐于上首的一位中年男子面目沉静,挺如苍松,眼里却泄露了殷切之情。夏侯逸走到男子面前,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夏侯尊将他扶起,点头道:“回来就好,是要继续修仙,还是留在城里。”
此话一出,堂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夏侯逸,唯有一人偷偷看着夏侯迁,银牙暗咬。
夏侯逸笑道:“师父已经升仙,将虚渺阁交给孩儿,孩儿怕是要辜负父亲和大哥的期望了。”
夏侯尊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失望,随后又笑道:“随你罢。”
夏侯逸拉过倚游,道:“父亲,这是倚游。”
倚游对夏侯尊行礼道:“倚游拜见城主。”
倚游抬起头来,夏侯尊明显一讶,道:“好孩子,快起来。”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叹道:“你长得有几分像逸哥儿的娘亲。”
万俟功道:“大哥这一说,我也觉着有几分相似。”
夏侯迁忽笑道:“你们这样围着看,可要吓着人家小姑娘了,大家入座罢。”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落座,夏侯迁坐于左边,夏侯逸与倚游坐于右边。夏侯尊清咳一声,道:“这次请诸位兄弟姐妹来,一是为小儿夏侯逸接风洗尘,二是为桓国修缮皇宫之事,三是为宁国皇帝求娶铃丫头……”
“什么,宁皇求娶铃儿?大哥,什么时候的事。”
夏侯尊道:“一个月前,宁皇飞鸽传书,言明想娶铃丫头为后,你们尚未归来,我就压下了。”
万俟功疑惑道:“我们与宁国素无往来,除了去年花重金请我们去造船。”
北野桥笑道:“只一次就让宁皇念念不忘,铃丫头不错嘛。”
万俟霖铃低下头一声不吭,北野桥道:“铃丫头小小年纪就跟着二哥东奔西跑,方及笄就成了百舸堂的二把手,又能干又漂亮,谁不喜欢。”
坐于最末的绿衫女子道:“四哥,你就别取笑了,铃儿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夏侯尊微笑道:“宁皇只是飞鸽传书询问,并没有正式下诏,看起来对铃丫头还是看重的,想问问她的意愿。”
北野桥道:“要是铃丫头成了皇妃,那可是给双姓城大大长脸面了。”
坐于绿衫女子对面的是一位背着剑的紫衣剑客,旁人案上是茶果,独他那一桌是酒肉。从进来开始,他一直闷着头喝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