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要是某一日控制了问剑堂,对我们倒戈相向,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一时沉默。昀崖道:“我方才用仙识细细探查,全岛已无魔族气息。待会儿我设个结界,再加上东海海族的巡视,可确保大家安全。”
众人面露喜色,夏侯逸道:“夏侯逸虽修为尚浅,愿祝三殿下一臂之力。”
昀崖深深地看他一眼,身影一闪,消失堂中,夏侯逸笑了一下,足尖一点,掠向门外。
夏侯尊望向塔外沉沉夜色,眉头紧皱。夏侯迁道:“父亲,有三殿下在,没事的。”
夏侯尊面色柔和下来:“迁哥儿,你婚期在即,城里却不甚太平。”
夏侯迁笑道:“不妨事。”
夏侯尊点点头,又问道:“惊鲵剑如何了?”
万俟功道:“漩涡和天象异变越来越厉害了,铃儿在看着。”
夏侯尊皱眉道:“惊鲵剑破海而出就在这几日了。大伙儿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罢。”
众人各怀心事,各自散去。闻人霁追上澹台雪莲,问道:“你连着几天闭门不出,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澹台雪莲道:“三哥,不必担心。我只是昨儿又发了一次病,还好稳住了。”
闻人霁不满:“发病了,你却轻轻松松一笔带过。”
北野桥走过来打趣道:“这么多年了,三哥依旧痴心未改呀。”
闻人霁压下嘴角,淡淡道:“这一次四弟的扶桑堂没有出事,万幸。”
北野桥憨笑:“傻人有傻福。”
闻人霁冷笑一声,对澹台雪莲道:“我送你回去。”
澹台雪莲顿了一下,叫住前面的夏侯迁,道:“迁哥儿,婚事准备得怎么样?”
夏侯迁道:“有条不紊。”
“如果人手不够,尽管调茯苓堂的弟子过去。”
“我和心儿都不喜铺张,简简单单就好。”
“铃儿她--”
“五姑姑,”夏侯迁打断道,“我与铃儿情同兄妹,仅此而已。”
澹台雪莲神色淡淡:“仅此而已,你又何必急着否认。心儿姑娘是什么来历,你我都清楚。她要是知道真相,你们的婚姻岌岌可危。更何况,那人还住在你们府里。”
夏侯迁沉默良久,道:“成亲之前,她不会见到任何人,成亲之后,往事皆休。您没有将此事告诉父亲,迁哥儿感激您。”他转向闻人霁:“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三叔比我体会得更深。她一生受苦,我会让她幸福。三叔与五姑姑,也该放下过去,携手前行。”
“罢了,年轻人的事情,由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不参合。”澹台雪莲无视闻人霁灼热的目光,轻笑一声,“人人都道你资质平庸,却不知你藏巧于拙,你借着买卖药材之名在四国盘桓,实际上是去做什么,我不想深究,只是你不要忘记,你是双姓城的人。”
夏侯迁一字一句道:“永生难忘。”
澹台雪莲轻叹一声,转身离去,闻人霁紧随其后。夏侯逸看着他们的背影融入沉沉夜色,压平了唇角。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深秋露重,零星的桂花从窗外飘来,落在衣裙上。澹台雪莲咳嗽着起身关窗,冬季未至,她已穿上了夹袄,一阵凉风吹过,她勉力将窗关好,低下头来一阵猛咳,几滴血洇在帕子上,花朵一般艳丽,她不甚在意地擦去,拿出一颗药丸服下。熟悉的药香弥漫在唇齿间,她喘了喘,躺回榻上。
窗台轻扣,澹台雪莲转过头,一抹清瘦的影子映在窗纸上。
“小妹,你睡了吗?”
“三哥?”澹台雪莲撑起身子。闻人霁听到声响,忙道:“你不必起身,我只是来探望你。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晚上才送她回来,半夜又至。澹台雪莲斜倚在榻上,轻轻一叹:“年复一年这样过,我已经习惯了,没准哪一天就去了呢。”
闻人霁道:“雪莲,你不要这样说。”
澹台雪莲定定地看着窗台上的影子,伸出苍白的手慢慢描摹:“三哥,我不成了,你忘了我,好不好。”
闻人霁推了推门,道:“雪莲,你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说话。”
澹台雪莲道:“不,我不要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闻人霁道:“有什么关系呢,你在我心里是最美。”
澹台雪莲凄然一笑:“三哥,你成亲罢,我耽误了你十几年,你不要让我死了都不安心。”
清影定了一会儿,重重一叹:“雪莲,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愿说,我也不再问。只是你不该糟蹋自己。你医术高明,怎么会治不好自己的病呢,是你不愿意好罢了。”
澹台雪莲苍白的面容留下一滴泪来:“求你,求你别说了。”
闻人霁道:“好,好,你莫激动,好好休息。我走了,你有事就去找我,我总是等你的。”那剪影在窗外徘徊良久,直到确定再无咳嗽声,才默默离去。澹台雪莲拿开死死捂住嘴的手,哭倒在榻上。
“哟哟哟,真是肝肠寸断,我见犹怜呀。”
“谁?”澹台雪莲撑起身子,忍住喉间的不适。门边站着一个人,黑色的斗篷盖住了全身,看不清容貌。
澹台雪莲惊叫一声:“是你,你来干什么!”
那人道:“你病得那么重,我当然是来看看你。”
澹台雪莲喘了喘,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一定是你。”
那人上前一步:“怎么会是我呢,我对双姓城的衷心可昭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