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觉得这西决笑眯眯的模样果然碍眼得很,便道:“胭京楼妈妈托我来通知皇子,她今儿个算错了日子,那云麓正好身子不方便,她看见之后便匆匆忙忙让我来,仔细让那污秽物脏了皇子的眼……”
西决一听,乐了——这理由找得,倒是歪打正着。
于是干脆心存戏谑似的点点头:“瞧见了,无碍,哪个女人不这样。”
而后,他迈开步子,乐颠颠在君长知困惑的目光下大步离开。
……
而此时此刻。
反观白术这边,她踩着那七层鞋垫的鞋底,歪歪扭扭啪啪啪一路狂奔回云麓的房间,期间,她都能感觉到下面暗潮汹涌,那一股股热流往下,哪里像是来大姨妈,简直像是流产似的那么激烈!
大老远地看见房间门,她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拎了拎裙角,在看见自己那被染红了的雪白短袜时,她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就将那裙角放了回去。
——人活一辈子,要经历两次初潮来临的惊吓,也算是狗可以的了。
白术夹着尾巴浑身紧绷地跳回房间,再哐地一下关上房间门利落上了锁,正想彻底松一口气,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伴随着她惊天动地的摔门声,身后也传来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她猛地一愣,回过头去,却意外地对视上一双受到了惊吓小鹿似的眼睛——
居然是牛银花。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牛银花手中拿着一块布,看上去正在给白术的房间打扫卫生,这会儿见她这样慌张地回来了,顿时也被传染了紧张的气息似的,放下步子走过来,一把拉住站在房间门口呆若木鸡满脸“我已死”的人,“你这是怎么了?大哥——大哥?你别吓我!——哪来的血腥味儿,大哥,你受伤了?”
白术:“………………………………………………”
这是平日里得瑟得太过,老天爷要收拾我了。
白术在心里念叨了下,半晌沉默之后,她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抓起了自家妹子的手,满脸认真地说:“妹子,你听哥说。”
牛银花:“啊?”
白术:“……大哥其实是大姐。”
牛银花:“啊?”
白术放开白术的手:“就是这样,乖,叫大姐……不对,叫姐。”
第78章
牛银花:“…………”
见牛银花满脸放空,白术表示完全理解自己当做哥哥快要十年的人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姐姐”有多么地毁三观——要是谁告诉她她妹是个男孩她可能第一反应也是“菜刀在哪”……于是这会儿也对牛银花不多做勉强,放开她的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道:“……你自己消化下吧,门关好,我先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来,这会儿挂脸上痒痒得很。”
沉默片刻,牛银花摸摸地看着正手忙脚乱地拍着自己脸的“大哥”,看着她蹦跶着将逃离“魔掌”时胡乱往脸上拍上去的人皮面具摘下来露出面具下那张苍白的脸,她动了动唇,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些什么,一低头便看见,那隐隐约约从她的“大哥”裙边透出来的血污——原来这就是方才她嗅到的那股血腥气的来源。
于是牛银花的脸变得比白术的更加苍白,她的胸口剧烈地欺负了下,随后看上去犹犹豫豫地道:“大哥,你腿受伤了?”
白术头也不回地说:“大姨妈。”
牛银花一怔:“什么?”
“喔,”白术想了想,“就是癸水。那什么,妹子,你能去给我要一桶温水来么,就让他们放在门口就行,我洗洗身上,一身的血的流产了似的怪吓人的……”
事实上是挺吓人的,至少这会儿牛银花就已经被她吓得面无血色了,平日里挺机灵的一小姑娘现在呆愣在原地像是脚底下生了根似的,脸更是苍白得和鬼一样,直到白术听见她半天没反映,转过身再三催促,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摇摇晃晃脚下飘忽地要往外走——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却又被白术一口叫住,她回过头,茫然地看着身后这会儿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的人。
“一会儿出去,若有人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我一丝慌张便逃回来了;若还有人问你屋子里怎么有血腥气息,你就说我为了脱身在身上弄了个口子,下手狠了点伤口又豁开一个大口子流了许多的血,听见了没?”
“嗯。”
“这事儿别跟别人说,君长知也不行……说了咱们全家都要跟着掉脑袋,”白术站稳了,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在与便宜妹妹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她这才显得有些嗓音沙哑地说,“妹子,对不起,拖累你了,当初我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却是想做的事情就拼着一股气便做了,都没考虑后患,现在后悔,却是也来不及了。”
“嗯,没事。”牛银花轻声道,其实这会儿她看上去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也只是眼神柔和地说,“这又不怪你,娘亲从小便将你当男孩儿养,你自然是与寻常的姑娘家不同,就连那时候……”
牛银花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
白术倒是没察觉出其中的微妙,现在她只是一心沉浸在自我愧疚当中歉意那是蹭蹭地往上涨,牛银花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傻愣愣地站在那,最他妈奇葩的是下面还在哗哗往下流——那玩意说来就来,前几分钟还毫无反应,这下子就像是开了闸门似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白术只觉得自己的裤子裙子都湿漉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