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身影正不断朝下方施法,而下方正是之前被困的据比之尸。那人施法便是在修复这些结界,结界外围环绕有一道金光,却正是敛华锁。只见敛华锁环绕在据比之尸周围不断移动。
上方的身影落下,走近去看着结界中的据比之尸,归阑侧头看了眼一旁走来的弗修。
“敛华锁怎么会在你这?”弗修问道。
“它克制这些东西,据比之尸越是躁动越是会加强它的法力。”归阑答非所问。
“你怎么知道?”
“青木剑之事便是她告知于我。”
“猗猗!”他轻声一句便紧盯着归阑,“一切都是你告诉她的?若不是你,她也不会魂飞魄散!”
“既然不得相见,于你又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弗修眯眼道。
“她努力存活也不过是为了知晓你的平安,那里太过荒凉,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该这样要求她。最后让她唯一愿意再见你一面的原因是...阻止你现在的这种行为。”
弗修轻笑一声,“没想到你竟来做说客?”
归阑没有答话,看着不远处旋转的敛华锁,“唤醒据比之尸已属不易,让他们再次沉睡更是困难,所以只能把它们送回原来的地方,由敛华锁守护。”
弗修亦看去,结界之外的敛华锁微微旋转,困在其中的据比之尸笼罩在金光之下,竟莫名有些和谐。
这条锁链便是一切的起因,因它生,因它死,生死往复几番轮回,最终还要再由它结束。
“送去哪。”弗修淡淡出声。
“西北山隅。”
“好......我去。”
归阑看着他并没有太多吃惊,“保重。”
弗修勾起唇角,“看来连后路都替我想好了!猗猗啊,这也是你最后的希望吗?真的好残忍!”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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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让他满是诧异,恍惚的心神徒然得到巨大的安慰。
“衍儿!”归阑冲进屋内紧紧抱着她。
女衍轻轻回抱着他,她知道,他定然有满腔疑问,却终是没有问出口。她很感激他的善解人意,所以她在外待了几日之后还是回到了不周山,虽然她并没有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做。
日暮垂下,霞光微洒。
她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不过这扇窗是归阑特意做的,总是昏黄的颜色却能依据外界的天气来做提示。
此刻两人就在窗边软榻之上依偎,归阑微躺着身子,而女衍则背对着倚在他身上。
“你可知夷希微境在哪吗?”女衍突然出声问道。
“衍儿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我只知它在大荒天,却不知具体方位...”她扭过头双眸盯着他的,问道,“你知道吗?”
归阑看了她一瞬才开口道,“并不知晓,之前同和光仙也提起过,不过仍是没有结果。”
女衍垂下眸子,“我虽去过,奇怪的是我也并不知晓。”复又抬眸看着他,“我觉得它应该是如同结印一般的东西,不知何时就触动了它周围的联结,便会让人陷入其中。所以,那时我被金璃带入大荒天,金璃那么大且总是乱飞,说不准就撞进去了,不,是我掉进去了。”
“衍儿!”归阑把她的身子扭过来对着自己,紧紧的盯着她,“到底怎么了?我可以不问你那日为何离开,不问你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愿说。可是你现在这样子,显然是又要自行做些什么,你可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我什么?”
女衍与他对视着才了然,“我记得。只是...”
归阑伸出手抵在她的唇上阻止她显然要转折的话语,“记得就好。”
她微叹了口气别开眼去,“阿阑,我心里有许多事,仿佛是突然间涌出的这么多事,我不曾说出口也不愿说出口,却也无法做到无视,所以...有时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出尔反尔之事你不喜欢,所以也不能做。”归阑淡淡道。
女衍看着他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的样子,堂堂归阑神君,何时这样要赖着我?”
“你该知晓,我于你是最亲密之人,神君一职或许是看重我的修为,或许还有旁的原因。但你知晓,我们同是世间存在的生灵,从未有什么特殊之处,我于你更没有,所以,不要限定我就该是淡薄的模样。我虽不曾逼问过你什么,你心中定然也感激我的理解,但你定然也知晓我并非不在意。也许我同你一样,早已看淡了世间的许多,但唯独,不曾把你看淡。”
女衍怔怔的看着他,她还不曾听过他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
归阑抚了抚她的头,“乖,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你也知晓我的善解人意,所以,不必紧张。”言罢勾起唇角看着她,宠溺的笑意绽在圣华之姿上。
女衍盯着他,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也许,我知道你想传达给我的意思,虽然我无法释怀,但是每每看到你如此的模样,我确实很心安。”
她脑中有些空白,压在心里的事一时间定是无法释怀的,但在她陷入归阑所释放的情义之中时却又是心安的,虽然只是现下的片刻。如此看来,倒是她有些庸人自扰了。
他的面容依然带笑,女衍双手撑在他两侧凑近他,诱人的红唇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
衣衫很是轻薄,她能感到背上是归阑温热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