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怎么还是一副这个样子,都给你说了的。”
萧正峰浓眉动了动,倒是颇有些委屈:
“我只搂着还不行吗?”
然而其实萧正峰并没有怎么碰,他随意攥着,开始的时候指还在轻轻揉捏,后来那带有薄茧的手指头便渐渐不动了。
阿烟仰起脸儿去看,却见萧正峰闭着眼睛,浓眉紧锁,气息平稳,鼻翼微微动着,显见得是睡着了。
他刚才和自己那么说笑,其实是早就累得不行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硬撑着而已。
阿烟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越发贴紧了他,又体贴地将他垫在自己脑袋下的胳膊搬出来,帮他放好了。
劳累了这么几天,也该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当萧正峰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胳膊被身边的女人搂在怀里。她像抱着一个宝贝般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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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的冬天来得迅疾而猛烈,塞外的北风裹夹着风沙就那么直奔而来,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阿烟的屋子里也开始烧起了暖坑,要不然可受不了,半夜睡觉鼻子都发红。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沄狨对着大昭的几个城池不知道攻了多少次,有几次甚至几乎的手了,但是萧正峰制定的这个守望相助的办法到底是管用,一方有难他方支援,倒是把沄狨打得措手不及。
沄狨吃了几次亏后,也学乖了,开始试图把他的兵力分为几拨,来一个声东击西,想着把萧正峰骗到其他地方去,他要趁机攻打。然而萧正峰简直是就跟在他身边有个奸细似的,似乎能将他所有的心思和东向都掌握得透彻,竟然是死活不上他的当。
这么几次三番后,沄狨的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二十万,损兵折将不说,还没什么进展,一时将士们都有抱怨之意。天气冷了,谁也不愿意吃着沙子喝着北风在这里打仗啊,更何况打来打去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仗却没赢过一次。
沄狨在吃了几次亏后,忽而改变了策略,带着二十万大军龟缩到一处去过冬了。
好好的,人家不打了。
这下子,就连料事如神的萧正峰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望着地形图在那里琢磨,这沄狨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正峰当日几乎茶饭不思,在那里对着一个地图研究。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阿烟见这人怎么还不回来用晚膳,便派了萧昌过去问问。
萧正峰见了萧昌,才想起自己答应好的今晚要回去用晚膳的,昨日家里养着的一只鸡竟然不小心撞到铁铲上就这么给死了,于是阿烟趁机便说要把这只鸡给炖了,做一个蘑菇鸡汤,还特意提醒了自己,好不容易吃一次自家养的鸡,让他早些回来,也好尝尝她的手艺。
就这么骑马往家里赶着的时候,恰好收到了来自燕京城的信,他打开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当下蘑菇鸡汤也不喝了,他速回到了军中,在这夜幕降临之际把众位将士全都召集进来,并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如此忙着,一直忙到了辛时七刻,他才回家去了。到了家里正屋,却见屋外面的两盏灯笼还亮着呢,在北风里动荡着摇摆。正屋的窗户里也透出昏黄的亮光,显见得是家里的女人还等着他呢。
他心中难免有愧,忙大步进了屋,却见阿烟正坐在炕沿边,低着头,手里拿着东西在绣。
“给你姐姐绣的小衣服,不都已经送过去了吗?”
阿烟的姐姐顾云前些日子来消息,说是生了一个姑娘,母女平安。
为了这事儿,阿烟也是替她姐姐高兴,虽说只生了一个女孩儿,在这个年头还是要生个男娃才好,可这次生产顺利,并没有伤了身子,年纪还轻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当下见萧正峰这么问,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想着天冷了,给你做个手套,戴在手上,免得冻了手。”
萧正峰望着昏暗的油灯下,低头做针线活的女人,一时有些恍惚,便做到她身旁,将她手中的活儿接过来放到了一旁,揽着她柔声道:
“如今这日子,你是很喜欢的,是不是?”
阿烟将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笑着点头道:“是。这里的日子简单自在的,没什么拘束,就我和你,你每天去军中忙碌,回家来就吃我亲手给你做的饭菜,这样子真好。”
萧正峰听闻,默了下,却是笑道:“以后咱们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间过这样的日子。”
阿烟听到这个,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什么:
“怎么,现在的形势不好?”
北狄的大军一直在边境骚扰四处攻打,萧正峰这些日子和敌人也有过几次干戈,双方各有耗损。不过好在萧正峰事先早已做过万全准备,虽则朝廷竟一直不曾理会,军粮器械也并不短缺。
萧正峰早就知道自己怀里的这女人是个敏感的,如今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明白了,想着她果然是通透,当下也不隐瞒,搂着她温声将如今的形势说来。
“朝廷哪里能放着敌军压境置之不理呢,其实还是新皇刚刚登基,朝中诸事乱作一团,派兵前来支援又涉及到人选粮草器械等,他一时抽不出精力来罢了。今日我得了消息,如今皇上终于派了兵马过来。”
阿烟仰脸望着他:“派的是哪一个?”
其实这么问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多少感觉到了。
还能派哪个呢,如今威武大将军是新皇身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