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阳重重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的爪子,恨铁不成钢道:“韩松送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表达诚意,你现在送回去了让他以后怎么好意思上门提亲。”
“……提亲?”董传林傻了。
不就是个赔罪礼和迟来的端午礼嘛……和提亲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谈对象谈傻了,基本的婚配流程都忘天边去了。”
陈岁阳耐着x_ing子一一和他分析,“你是不是快到十七岁生辰了?”
董传林点头。
此次回家的时间正巧与生辰撞上了,前几天他还郁闷生辰要分隔两地呢。
“正式下聘定亲前通常要提前半年光景做准备工作,虽然现在时间隔的有点长,但也无事,礼多人不怪嘛,韩松在这事上用心的了。”
“这、这不就是个迟来的端午礼吗……哪有你想得复杂,别瞎说。”董传林的声音越来越弱,散发着没底气三个大字。
陈岁阳失笑,“我看啊,韩松也不用绞尽脑计讨好丈母娘了,到时候他只要勾勾手你就屁颠屁颠上门了。”
陈岁阳瞥他一眼后躺回床上,调侃道:“你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跑都跑不掉咯!”
“胡说。”董传林耳朵一烫,“没对象的人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尽往歪处想。”末了,他嘟嘟囔囔道:“你要被吃还不一定有人愿意呢……”
陈岁阳的一通说辞成功把董传林闹得团团转,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顶着青黑无神的眼睛出门。
“昨晚做贼去了?”韩松挑眉问。
“……没。”
他摇了摇头后没再吭声,韩松只当他是不舍离别,也没再多言,只是牵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些。
……
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回到苗家村,董传林本就混沌的脑子更加迷糊,行李拿了好几次才拿全。
小儿子回家了,刘月和董光承格外高兴,忙上忙下地张罗着。
可惜他们的笑容没持续很久,在董传林把礼品全部拿出来时,渐渐消退。
刘月只是怔愣一会儿,并没有多吃惊,很快又高兴起来。
反倒是董光承,黑着一张脸像是要去打架似的。
见董传林又拿出一封信,他黑着的脸多了一层冰霜,鼻子忍不住地哼哼出气,焦灼地坐了一会后甩袖回屋。
董传林:“爹这是怎么了?”
刘月笑的眉眼弯弯,让孩子们把礼品放进柜子里。
“没事,你爹就这臭脾气,睡一觉就好了。”
舟车劳顿加上昨晚没休息好,董传林早已困倦满身,他没往深处想,打个哈欠道:“那我先去睡觉了,娘你也早点睡。”
回家的日子很充实,白天割稻子,闲下来就陪爹娘大哥二姐聊聊天。
只有夜深人静时,他躺着看房梁,会不由自主地想——
制药村那个又黑又闷的人现在干嘛呢?这么晚了有没有睡着?会不会……是在想他。
……
“这些吃食你提好,拿去分给工友们一起尝尝。”
董传芳也赶忙把包袱塞进他怀里,“给你做了两件衣裳,往后天寒地冻的别冷着。”
车夫在催促了,董传林没多闲聊,冲着一言不发的董光承挥手,“爹,我先走了。”
董光承紧抿的嘴角松动几分,帮忙将包袱拎上车,语气严肃道:“你要和韩家那小子保持距离,别让他得意忘形不知分寸。”
“他哪儿不知分寸了?”董传林没过脑子地直言问道。
“还装!”董光承瞪着他,“你才十七他就早早惦记着你了,没安好心。”
“噗呲”一声,董传林忍不住笑了,没敢多话。
以前总是一口一个夸赞,恨不得认韩松做干儿子。如今局面全改,反倒他是成了香饽饽,韩松成了拱白菜的猪。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呐。
……
待他顺利返回制药村,秦主管已经对两人的工种做了安排。
陈岁阳还是待着特殊炮制房继续磨练手艺,而董传林则是去收药房学习。
闲暇之余两人一块儿跟在秦主管身边帮忙。
其它安排董传林都能理解,但他去收药房是要干嘛?
看他力气太小,让他去练练力气?
秦主管没说此次安排的原因,董传林也不敢多嘴问。
有活干就不错了,不优秀的人没资格嫌东嫌西。
前阵子董传林回家时,制药村新到了一批学徒。
学徒的初步学习课就落在两人手里,教导他们切药润药的c.ao作,以便后续师傅教授时不用费太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