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应该有很多蚊子吧……董传林琢磨着边回头看。
倏地,他身体凌空了,被人如死鱼般扛到了肩上。
董传林厉声斥问:“韩松,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他拼命挣扎,小腿小臂都没闲着,一个劲在往地面倾。
“和我一起回去。”扛着一个不安分的年青人,纵使是体力优秀的韩松也受不住折腾,鼻息慢慢变重,肩上的人动作越来越大,颇有种摔死也不愿多待一刻的架势。
韩松烦了,只固定在一侧的手臂直接探过去,将他的腰腹固定住,另只手圈住扑腾不停的小腿。
不再去想强硬地禁锢会不会让他不舒服,再任由他继续下去,才是最大的错误。
董传林已经不知道自已是以怎么样的姿势被扛着了,他只知道他手也动不了,腿也动不了,唯一能动就是两只脚和只会说的嘴巴。
他刚试探x_ing的动一下脚,踢到一块肉板,随即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吓得他动都不敢动,生怕把人给踢坏了。
董传林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不搭理,继续走。
董传林又说:“我刚刚只是想去树底下的石头坐着,没说不等你!站着那么累,我坐会儿都不行了吗?”
当绳子用的两条手臂松弛些许,他还是在大步向前。
“……”
董传林无奈了,放弃挣扎软塌塌地趴着,低声道:“还说你没看过偶像剧,霸道总裁比我演的还好。”
“你不是要和我说事情嘛,要不现在说好了,你看不见我的脸我也看不见你的脸,但又能互相听见声音,不会尴尬又不会敷衍,简直完美。”
董传林艰难地伸出手,用手指戳他的后背,“说吧,我听着呢。”
“回家再说。”韩松果断地拒绝。
“回家面对面多难堪啊……万一我哭了怎么办,多丢人,我不要。”董传林光想到自己哭鼻子的模样就一身起皮疙瘩,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现在说!”
“所以——”韩松的步伐慢下来,“你早就认定我一定会去,对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我又不是傻。”董传林说:“我就是回来和你告别的啊,可就算早知道答案,听见分别两个字还是会难过啊。”
“你……不怪我吗?”韩松扯着嘴角道:“一而再再而三地独断专行,丝毫都不考虑亲人的感受。”
“不,”董传林收起玩笑气,手指也停下来不戳人,极为认真地说道:“保家卫国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不管为了什么你都应该去。”
“况且你是将军钦点的副将,多么荣耀啊,到时候你带着一摞的勋功章来娶我——”董传林满脑子的遐想,“想想就拉风。”
韩松被逗笑了:“这儿哪来的勋功章,要是在现代还能勉强满足。”
“我c.ao!老子这么含情脉脉地跟你说情话,你居然想着给老子做假证?”董传林越想越气,完全忘了之前的心疼,脚尖使了五分力往他腰上踢。
“想谋杀亲夫啊。”韩松咽下到嘴边的疼痛,丝丝吸气,“又没说给你做假证你着什么急。”
“去偷去抢更不行!”董传林没好气地说道,撇头一晃,拐过这个弯就到韩家了。
他赶忙拍打韩松的背,“快我放下!千万不能被灼华那小子看见!快!”
双脚落地,董传林才彻底踏实,嘴里依旧叨叨不停:“灼华那小瘪三每回见他都没好事,比卢致明那个烦人精还毒。”
“你离他远点,除了必要的事情不准和他说话!一起同行也不行!能离多远离多远,免得沾了晦气。”
还想并肩作战,我呸,做梦都美了你。
韩松乐了:“这么霸道啊。”
董传林昂首:“当然!这是原则问题。”
路过燃着火堆的地带,董传林士气倍增,雄赳赳气昂昂地挎着韩松从他们面前走过。
心里装在不在乎,余光还是一个劲地往火堆方向瞥。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确定自己没看错,在火堆旁半躺着的只有灼华一个人,还有两匹马。
?
还有一个面相和善些的小兄弟呢?还没成功请到人自个先跑了?董传林瞎琢磨一通。
回到房间,韩松守约给他抱来美酒,说他先去看看韩婶的情况再去灶屋拿碗再一起喝。
董传林摆手让他赶紧去。
可等他回来时,说好了会等的人抱着酒坛子傻笑,双颊绯红一直延伸到耳尖。
好在他喝得不多,尚存几分清醒,还知道在韩松躺下的时候迅速侧身抱住,傻啦吧唧地质问:“快把灼华的事情告诉我!我在明他在暗这不摆明了我受欺负。”
明晃晃的威胁,要是韩松不愿说,就是助纣为虐看着他受欺负。
韩松敲他脑门,“热,别抱这么紧。”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董传林手圈得更紧了。片刻,耳边传来声音。
他说——
灼华是北岛国最不受宠的皇子,十岁就被扔到军营自由生长,一身狂妄。他与晖王在战争中碰面,每每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因此结仇,在一次打赌中灼华输了,赌注是任由晖王发落。
晖王脑洞大开让他隐瞒身份去青楼当小倌,他竟答应了。凑巧的是童蒙被他迷住眼,而后便发生抓j-ian一事。
近几年大金国一直蠢蠢欲动,在爆发战役后晖王将他昭回,给他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