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她习武,只得拉来淮山来当她老师。淮山害怕被镇北侯发现,先是抵死不从,容渺却不知从哪得知他背着镇北侯跟人赌钱,欠了十两银子,并以此威胁他,迫他就范。
这时丹桂快步走入后院,朝容渺打了个眼色。
容渺收起木棒,朝淮山挥挥手,淮山如逢大赦,一溜烟逃了。
“小姐,魏姨娘来了!”
容渺眉头一挑,“她这就等不及了?才三天啊……”撇撇嘴,心想她许是高看那魏四娘了。
上一世,容华没有回娘家,魏四娘也不曾上门,今生因容渺插手,许多事都变了。容渺冷笑一声,吩咐,“叫人去给姐姐那边的人打个招呼,外头吵闹,别让姐姐跟着费神,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许漏出去!”
丹桂垂头应下,心中却一直打鼓。小姐近来实在太奇怪了,不但不缠着梅公子,还管起家里的事来,更找了几个人,专门盯着曲家跟庞家,天天让她去外院收消息回来。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啊?
刘氏听说家门外头跪着个女子,怎么都赶不走,一开始并没在意,反是梅时雨听了,心里觉得奇怪,从垂花门出来,抬头见容渺的身影匆匆而过。他信步跟了过去。
府门打开,容渺立在阶上,垂眸打量魏四娘许久。
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外头传言不虚,魏四娘果然极其貌美。最难得是一身仙气,娇娇柔柔,身材小巧,弱不胜衣,似乎随时有可能凌风而去。
容华的明艳大气,跟她一比,便是顽石之于美玉,粗布之于绡纱,庞公子倒是颇有艳福!
魏四娘泪水涟涟,一言不发,跪立在地上,摇摇欲坠。任凭镇北侯府的护院怎么询问、驱赶,只是不肯言语,亦不肯离开。不一会儿,周围行人就被他们吸引,驻足观看。容渺出来时,门口已围了不少人。
轻嗤一声,容渺提声道:“你们都让开,人家姑娘喜欢在这处休息,由得她!”
喝退护院,容渺也不理会那魏四娘,转身就命关门。魏四娘这才抬眼,用帕子擦擦泪水,任身后跟着的侍女将自己扶起,娇滴滴地道:“这位小姐,请慢!”
容渺回过头来,“姑娘是叫我?”
“正是,奴家并非陌生人,奴家姓魏,是府上二姑奶奶的夫家、庞六爷的屋里人。”
她话音一落,瞧热闹的人们立时便小声议论起来。小妾跑来大妇娘家门口跪着,这是什么戏码?
“难怪了,怪道这么眼熟!原来是名动江南的魏四娘!”城南住的多是达官显贵,来往行人中不乏一些无所适事的富家公子,或大户人家帮主子跑腿办事的从人,倒有不少是知道魏四娘名头,或是见过魏四娘其人的。
“哦!”容渺恍然大悟,尾音拉得老长,“你就是我姐夫后院那个有孕的小妾?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我姐姐回娘家住几天,没听说她命人找过你。你这么往我家门口一跪,万一肚子有个什么闪失,岂不给我姐姐添乱?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容家人欺负你了呢!”
魏四娘脸色为之一变。容渺小小年纪,眼光竟如此毒辣?她本就为此而来,如今被容渺直接将她的目的揭开,下面的戏还怎么唱?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不断传来,魏四娘迅速调整战略,细眉一簇,泪水立即滚落下来,“小姐有所不知……奴来此,正为求奶奶开恩,只要奶奶肯随奴回庞家去,别说让奴跪一会儿,就是让奴……让奴从此青灯古佛,替奶奶祈福一世,也毫无怨言……”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娇软无力,似乎随时有可能被烈日晒晕过去。
便有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容家这小姐好生厉害呀,既知道人家怀有身孕,就该请进去坐坐、好生招待嘛!”
又有人道:“可不是?你瞧她说的多可怜,只要奶奶肯回去,她宁可不要名分,出家为尼……也不知那奶奶究竟何等样人,竟迫人至此?”
“听她的意思,莫不是她家奶奶因为争风吃醋,故意躲回娘家,不肯回夫家去,想借此逼夫家撵走这貌美又有孕的小妾?”
“真是妒妇啊!”
此语一出,便给毫不知情的容华安了不能容人的罪名。
幸好容华不在此处,否则,岂不被气得损了胎气?
“魏姨娘!”她提声喝止魏四娘,“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魏姨娘解惑。”
魏四娘抽抽搭搭,“容小姐请问吧,奴不敢有所隐瞒。”
“你来之前,为何不曾叫人事先通传?反而在门口一言不语就跪下哭泣?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会连累我们家被人误解吗?”容渺声音清冷平静,远远传了开去,周围人为之一静,随着她的话陷入沉思。“就算你心中有什么委屈,或是对我姐姐怀有歉意,有心主动罚跪求我姐姐原谅,是不是也应该先见了我姐姐再说,而不是这般在大庭广众下让我姐姐被人误会,让我们容家左右为难,给庞家姐夫丢脸?”
“你才名远播,听说从前与许多名士才子交好,我深信你不是愚昧蠢妇,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所以姨娘的所作所为,真是太奇怪了不是么?”
魏四娘见惯风浪,只是稍稍一顿。
“小姐冤煞奴了……”她抬手,轻轻拂去脸上的泪珠,盈盈蹲下身去,给容渺行礼,“奴身份低微,不敢……不敢叨扰……怀着一颗诚挚之心,在此恭立,原想里面但有好心人瞧见,代为通传一声……让奶奶明白奴的苦心……便是在门前跪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