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每次看都会有新的体会,人在成长,看事情的层次也会不一样。”
万永竹开始觉得夏文这个人无趣了。
“万小竹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董致越过柜台往里面瞅着,伸手去弹了下万永竹的脑门。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万永竹吃惊道。
“本来不知道,只是看着夏文在那看圣贤书,猜到铺子里肯定有什么异常,所以特意瞅了瞅犄角旮旯。”董致笑道,“你哥都找到我那去了,我说你不在,他还不信,非要进来搜,和我家仆人起了冲突,腿都打折了。”
万永竹大惊失色道:“什么?谁腿折了?”
“自然是你哥了。”董致漫不经心道。
万永竹道:“我不信,你肯定是蒙我!”
“爱信不信,那又不是我哥。”董致斜倚在柜台上,夏文放下了书,两人俱笑眯眯地看着外强中干的万永竹。
万永竹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指着他们俩道:“你们俩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
董致呵呵笑了一声,吩咐一个随从把万永竹送回万家,方转身对夏文道:“去跑马不?”
“听戏吧,懒得动。”
“真难伺候。”董致嘲了句,敲了下柜台,抬脚往外走去。
夏文从一旁拿起董致的斗篷,交给董家的仆人,从柜台后绕了出来,道:“白牡丹的新戏上了,董大少不去捧捧场?”
“他的戏咿咿呀呀的一句话唱半天,不如虎霸王的干脆。”
“虎霸王就会翻跟头,破锣嗓子听得人想死。”
两人在路上争论了会,决定折中,转道去天桥下看人斗蛐蛐了。
几场大风后,天气炎热起来,京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年老爷子被皇上宣进宫说了半天话,回来就病倒了。张太医说他怕是没几天了,让年家准备后事。
夏文难免就去得勤了些,替年汝贞跑前跑后。这日,夏文要走时,夏荷突然道:“带你外甥住几日吧,过几天忙起来,我怕顾不上他。”
夏文顿了顿,看着夏荷,叹道:“真有什么,他是年家长孙,有的事还是要落在他身上。”
夏荷眼圈一红,别过头忍住了泪,缓了缓才继续道:“他惯用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就住几天。”
夏文只好点点头,叮嘱夏荷注意身体,才领着年清走了。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里放了两个箱笼,夏文带着年清骑着马在前头走。
“我们家是不是要出事了?”年清突然道。
夏文回过神,低头道:“你爷爷身体不太好。”
“不全是因为他,是皇上要动年家了吧!”年清道。
夏文侧头看了看年清的脸,见他脸色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不好”这样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你爹娘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夏文道,拍了拍年清的身子,示意他不要再多问了。
马车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夏文把人遣开了,只留了年家跟着来的两个下人搬箱笼,直接都搬到了他的屋里。
那俩下人搬完箱笼直喘粗气,夏文沉默地打开箱笼,见上面都是年清的衣物鞋袜,探手摸了摸下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不用数,夏文便知道,两个箱笼里一共有二十个金元宝,共计两百两。
当晚,夏文把董致请到夏记铺子里吃饭,年清出来敬了董致一杯酒,就回屋里去了。董致道:“都说外甥像舅,你这外甥长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夏文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若说像,年清的长相性子,倒有些像夏远洋,也不知是福是祸。
“给你的,不够的话,我再添。”夏文踢了踢一旁地上的小箱子,“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董致道:“等事完了再说,万一我帮不了呢?”
“先拿着吧,成不成的,不能让你自己往里垫钱吧!”夏文道,这救命的钱他还真不敢放自己手里,没几日夏远洋就要闻风来了,他不觉得自己能防得住这个贼得要死的弟弟。而且,如果夏远洋真使什么苦肉计的话,他还真狠不下心。
两人各怀心事吃了顿饭,饭毕董致喊人把金子搬到自己车上了,夏文拢着手在一旁道:“你咋了,有啥为难的事?”
“家里想再送个人进去,替我姐生个孩子。”董致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生什么生,我姐要不是一直无子,能平安混到这个位子吗?”
夏文失笑摇摇头,却不好在这事上发表评论,便拍了拍董致的肩,道:“没事,他们管不了你姐。”
“所以一直让我去做说客,我干脆也来你这住好了。”董致烦闷道。
“我无所谓啊!”夏文摊手,“反正客房一直是空的。”
董致看了他一会,摇摇头道:“算了,先把年家的事解决了。”
夏文送走了客,把门栓好了,才慢吞吞地回了屋。年清一直在窗下的榻上偷偷往外瞅,见他进来,道:“董叔在愁什么?我们家的事很难办吗?”
“留条命还是不难的。”夏文道,他把年清哄到床上睡,坐在刚刚年清坐的位置,盯着蜡烛出神。
他好像有点猜到,为什么上辈子董致那么着急地把妹子嫁给夏远洋了。看来董致姐弟俩在很多事上,和董家其他人的看法都不一致啊。
三天后,江南贪墨案爆发,年家是第一批被下狱的人家。年老爷、年夫人在官兵进府抄家的时候就齐齐殁了,年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