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做苏文的秘书。
这时候被顾青问起来,顿时露出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来,咬牙说道:“摆谱呗!杜总已经去迎接了。真是的,明明是他们眼热我们中国市场,合作时却又摆出一副便宜了我们的样子来,真是气死人了!”
顾青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着说:“早晚要来的,他们美国人家大业大,嘚瑟一些也无可厚非,正好让他们顶在前面,我们躲在后面安心赚小钱钱。”
陈梦萦白了他一眼,“要是按照你说的来,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说不定就转入地下了。”
顾青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撑着玻璃围栏看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s市的夜景自然不是z市所能比拟的,近3000万的人口的巨城本身就是个生命体,光怪陆离的各类建筑是它的器官,川流不息的道路是它的血管,每一辆车都是一个红细胞,而人,则是它赖以生存的氧气,被红细胞载着送到全身各处。
支配了几十亿年的黑夜也征服不了它将自己照亮,这座城市拥有着最极致的享受,它改变了人们的作息规律,食髓知味般追求夜生活。
风景风景,有景有风,至少顾青的头发告诉了他风来时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句蹩脚的中文传进了他的耳朵,立刻听出是上次谈合作的那个美国人。
“oh~!苏女士,您好!”
他往门口看去,果然是那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身后的人也还是那一些,只不过多了几副新面孔。
等到他定睛一看,顿时呆愣在原地……
“您好,s,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苏文微笑着回礼。
老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后半句,“耶耶,米兔”的说了一句就由苏文领着和公司高层挨个握手。
顾青站在原地没动,心情复杂地靠着围栏,没有凑过去的意思。
“你应该过去的。”陈梦萦用手肘碰了碰他。
顾青张张嘴,没有说话。
然而他不过去,不代表别人不会过来。
六年时间,王宁变得更加漂亮,她留了长发,几乎及腰,皮肤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白,多了些健康的小麦色,高跟鞋把她的个子拔到了顾青的鼻尖,礼服将她玲珑的身段凸显出来,多了一丝女人味。
她径直朝顾青走来,让顾青有些不知所措。
陈梦萦敏锐的察觉到两人相识,在王宁走近时对她微笑点头,然后转头对顾青说:“你们聊。”
顾青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身边带了带,“不必。”
王宁看在眼里,停下了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你这样,我是不会相信的。”
顾青沉默了,陈梦萦却笑了起来,往前走一步,脱离顾青的手掌,对王宁笑了笑,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好久不见了。”王宁走到顾青身边,和他一样靠着围栏,接过服务员送来的酒,递给他一杯。
什么也没有说,顾青捏着酒杯,轻轻地晃动手腕。
“过得如何?”王宁抿了抿酒杯。
顾青眼神冷下来,斜眼看着她,“你不在我的身边,还要问我过得如何?”
王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捏着酒杯的手指一僵,沉默许久才叹口气说:“当时张宁他……”
“别跟我提他!”顾青以为两年的清闲磨平了他的脾气,不会再情绪化,可当她出现,还是免不了失控。
他青筋暴起着怒吼,摔碎了酒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宁怔怔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不放在心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像疯了一样脱掉西装外套,两人一起买的钱包,两年没换、以王宁照片做互动屏保的手机,都被他扔在地上。
用一股蛮力想要摘掉中指上带的铂金戒指,咬着牙将手指勒紫都没能摘下,对着王宁摊开手掌,“你告诉我,睹物思人,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说完又脱掉衬衣,指了指手臂上的伤疤,又捂住自己胸口,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吼道:“身上的伤可以愈合,但请你告诉我,倾注了全部心力的感情怎么忘!?”
吼完这一句,他好像被抽完了身体的力量,退后几步靠着长桌,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误会了。”王宁闭上眼睛,沉沉的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顾青充耳不闻,整个人的精气神渐渐消散,每呼吸一次,他的身体似乎都会塌陷一分。
良久,他默默地从地上捡起属于他的东西,不理会周围人的眼神,眼神空洞的摇晃着走了出去。
聚会才刚开始没多久,每个人都惊讶地望着留下的王宁。
苏文在顾青摔掉玻璃杯后就想去问个究竟,却在听到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已经猜出那个女孩是谁了。
顾青像丢了魂一样走出去,她没有去追,她想和留下的王宁谈谈,于是与陈梦萦对视了一眼,后者明白了她的意思,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顾青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陈梦萦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不断拉长,每一条路都有许多分岔路口,一直走几乎没有尽头,而顾青似乎也不打算停留,更不会去理会身后的陈梦萦。
在酒店的房间,苏文和王宁对坐着,其他人则还留在顶层。
“既然是误会,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和他说清楚,而不是稀里糊涂地拖了两年。”
王宁摇了摇头,“顾青他有时候太固执了,而且会把想法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