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那依女郎所言,该何解?”他微笑着问。
乐宁朦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又从自己腰间取下了一只青色的布囊,抛到王澄手中,狡黠的笑道:“这个便送给王郎君,恐怕王郎君在我这里不便久留,朦也就不留客了,以便给自己招至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王澄低声微喃,语含不解与迷惑的问。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莺沥的窃窃私语,似乎还有一些咒骂的声音,隐约可听见:“卑贱,私生女,不要脸,勾引”这样的字眼。
王澄亦是天资颖慧,也见多了那些小姑子对他的倾心爱慕与争风吃醋,这才回味起乐宁朦的话,登时觉得有趣的哈哈笑出了声。
“你送我这只锦囊,就不怕惹麻烦上身?”他拿着那只青色的布囊对乐宁朦戏谑的笑问。
乐宁朦亦是不动声色的笑答道:“只要王郎君不送我东西就好,想来送王郎君锦囊的小姑也不少,我这又算得了什么,郎君没有当着我的面将它丢弃,便是给足了我颜面,至于这之后郎君打算如何处置,皆与我无关!”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目都透露着无所谓的凌冽与冷帩,因着长相不似寻常姑子般的婉约柔弱,显得整个人如一阵料峭的寒风,又似山涧轻岚,秀山碧水,永远也欣赏不完的画卷。
王澄不禁有些失神,又在心中暗叹:好一个如此冷诮又狂傲的小姑,竟是连我琅琊王澄都不稀罕么?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想着,王澄又觉有趣的笑了笑,拿着锦囊转身离去,因从小的修养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他行动之姿亦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不经意间也能透着那一种旁人模仿不来的优雅。
婢女阿弦看着他一步步离去,不知为何替女郎觉得可惜:女郎要是刚才不那样说就好了,说不定王郎君还能再多留一会儿,以女郎的聪慧,定能引得他的青睐,就算不能嫁与他为妻,能在他身边做一名良妾也是该知足啊!
她这样想着时,乐宁朦早已收回了目光,只是若有所思的将剩下的一杯温酒一饮而尽,而就在她微合了眸子饮下那半杯酒时,王澄忽地又转过了身来,正好看见一缕嫣红色的丝线从她唇角边溢出,顺着脖子蜒蜒而下,直入那领口处微显的玲珑锁骨。
仿佛温润美玉上神来之笔,那一幕映在王澄的脑海,就像定格了的画面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乐宁朦意识到他的注意之后,也转过头来好奇的问:“王郎君还有事要问?”
王澄一怔,微微苏醒,很快也神态从容的问了一句:“突然想到,女郎似乎忘了回答我刚来时的一个问题?”
“你是说,王家三子,如卫家一儿?”乐宁朦也很快回过神来,反问。
王澄微抿了嘴唇,点头笑问:“也包括我?”
乐宁朦看着他,沉吟了片刻,方只道了一句:“卫家二子非池中之物,如果他们能躲过这一劫,以后的名士榜上,必会有他们的名字!”
卫玠谈道,平子绝倒,说的不正是你王平子么?
何况永嘉之乱之后,卫玠之名可是远倾江左,世间名士莫不想与之相交,而你王平子最推崇之人也将会是他啊!
想到卫玠,乐宁朦又想到了卫家那一起灭门血案,以及不久以后的血雨腥风……王济也该回到京洛了吧?
☆、第027章为我留她一年
“也不知那贱丫头与王郎君到底说了些什么,王郎君对她竟是如此客气温柔,还收了她的锦囊!”
当王澄从枫亭院走出来时,就隐约有听见藏身于院外丹桂林中的几个小姑窃窃私语,兀自摇了摇头,他也没有理会,只径直朝那青石甬道上走去,可还没有走几步,几个小姑便一涌而出,羞羞怯怯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姑子们拦我之道,可是有事?”目光随意扫过几张红晕含羞的俏脸,王澄微笑着问。
被他这般含笑的目光注视,几个小姑不由得脸色更是涨得通红,其中有一人还克制不住欣喜的拉着身旁的一个姑子窃喜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王郎君他跟我说话了呢,他跟我说话了呢!”
王澄见状,更是觉得无趣之极,也不想再与这些姑子们多言,便轻声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乐二娘再也按捺不住的高声喊道:“王郎君请留步!”
闻言,王澄也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唤他的人,见是一个眉清目秀身着碧青色衫子的小姑,便笑了一笑,问:“何事?”
乐二娘的脸色再次一红,用手捂了捂自己噗通噗通直跳的胸口,半响才道:“王郎君,我是想告诉你,住在这枫亭院里的姑子,她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私生女,以郎君的身份,她本是没有资格见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来这里见她,有失了我的身份,是吗?”王澄反问,虽然面容还带着笑意,和如春风,可语气中却已透出一丝不悦的揶揄。
可惜乐二娘没有听出这一丝揶揄,还拼命的点了点头,这时,却听王澄笑着反问了一句:“我看你的身份,应该也只是这乐府中的一名庶女吧?”
不明白王澄为何会如此一问的乐二娘不由得神情一僵,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就在这时,又一名小姑站了出来,拦着她道:“王郎君能到我们乐府中来,便是我乐家的荣幸,他能去见舍妹阿朦,便也是阿朦的荣幸,阿朦虽是刚从山阳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