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双生,必有一殁!听到这一句时,王澄的神色也变了一变,颇为吃惊。
“其实我阿兄身体很好,性情也十分乐观开朗,反而是我从小身子就弱,动则隔几天就会生一次病,阿娘都担心养不活我,可是我阿兄不信这一则预言,他曾不日不夜的在床前照顾我,对我说,他长大了一定要学好医术,学了医术后就一定会冶好我这孱弱的身体,后来,他真的做到了……母亲让他学习,像那些士人们一般读庄老读玄学,可是他却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研习医术,幸好我外祖家祖上便是行医,而我表姐也颇懂一些医术,便教了他。”
“他天赋极高,十二岁的时候便已能给人看病,十三岁的时候,便研制出了一种冶胎毒伤寒的药,经过多次试验之后,最终冶好了我从娘胎里带来的顽疾,之后,他便对医术更加感兴趣,立志要走遍天下,悬壶济世,冶好天下所有被不冶之症所折磨的人。”
“于是,他便带着几箱自己所采摘来的药物一个人出去游历了,母亲怕他在路上吃苦,便用自己存下来的嫁妆给他雇用了一些下仆,装载了一些银两盘缠,让他自己去历练,然而竟未想到……”
说到此处,乐宁朦竟然呼吸窒了一窒,眼中炫然欲泣凝结出似堕的泪光。
“不出一个月,便有人给母亲传来了消息,说阿兄在去往荆州的途中遇到了劫匪……”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下去,王澄也明白了,这一时刻,他竟也心中一痛,情动之下便抓了乐宁朦的一只皓腕,直接将她揽进了怀中。
一股清冽的馨香扑鼻,这猝不及防之下,乐宁朦惶然一惊,却已无处可避,只感觉胸口处那激烈的心跳以及那紧紧锁住自己好似绵延如泉水般的温暖。
“你阿兄遇难,本是不幸,可这与你又有何干呢?你又何必如此自责?”王澄安慰道。
乐宁朦一时间也被情感充斥着大脑而失了神,这个时候,她竟忘记了推开王澄,而沉浸在这许久都没有享受过的温暖之中。
而感觉到怀中娇躯并没有挣扎,王澄心中欢喜,更是旖恋一动,不自不觉便倾斜了身子,将乐宁朦也慢慢的放倒在了素缎铺就的车厢地板之上。
乐宁朦此刻并未施脂粉,发髻还是极为简单的挽了个郎君的样式,可是那潋滟如曜星般的双眸以及氲氤的朱唇却隐隐透着一种极为撩拨人心的诱惑,这是那些寻常姑子们所没有的冷诮而研媚的媚惑,是这世间所不能承受的一种与众不同的幽绝。
纵使王澄见过无数美艳的女人,可面对这身下的温香软玉,却也不自禁的生出了一种想据为己有的贪恋。
这份贪恋趋使着他完全忘记了乐宁朦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而将唇瓣慢慢的压向了她的朱唇……
☆、第041章谢郎,你流鼻血了
就在王澄意乱情迷之中唇瓣即将压向乐宁朦的樱唇时,怀中的人忽然就动了,于幽香溢之中传出一声清亮的低呼:
“王澄——”
这突如其来的低唤顿时令王澄倏然清醒,那迷离的星眸也霎时间恢复了清明,然而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刻,乐宁朦已猛地一把推开了他,闪电般的从车厢跃出。
当他打开车帘朝外望时,除了那晚霞的余辉铺就在青石砖的街道上,晕染出一层落寞的橘黄之色,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哪里能瞧见她的身影?
王澄不由得心下惭愧和后悔起来:他到底是心急了么?原以为这小姑子在他反驳孙秀之语时那突然送来的一握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爱慕,原以为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便是已默许了他的亲近,原以为她虽然外表冷漠倔强,心里对他一定是有感觉的,却不料……
“我这辈子是绝不会给任何人做妾的!”蓦然间,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她说这句话时看他的眼神,那眼神是如此清亮而坚决,原来这句话就是为了说给他听的啊?
怅然失落甚久之后,王澄才赫然想起了什么,眸中突地渗出忧惧之色。
他陡地再次掀开了车帘,对左右侍卫问道:“你们刚才可有看见她去了哪里?”
侍卫摇头:“并未看清,那小姑子身形太快,刚才街上一时来往人群甚多,她好像是去了那边,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王澄心中忧惧更甚,忙命令道:“快去将她给我找回来!”
“是!”
侍卫离去后,王澄魂不守舍的坐回了塌上,手心里几乎要捏出一把汗,心中暗道:倘若她不幸再遇到了如早晨的那一起刺杀,那后果……
此刻乐宁朦却是一口气奔至了东街区的一座巍峨大楼之中,靠在一面墙壁上静静的思索了起来:刚才王澄欲亲吻向她的一幕还在她脑海里呈现,如果她的感觉没有误的话,适才的那一刻,王澄是趁机想要了她的吧?
她竟差一点又失了身?
这般想着,她苦笑着暗自摇了摇头:经历了上一世的她深刻的明白,这个时代贞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对于一个失了身的小姑来说,如果不依附那个男人,她根本就无法活下去,前世便也是这样,她**于城都王之后,遭到多少流言蜚语的排挤,后来不得不先以姬妾之身跟随于他,并想尽办法的取得他的宠爱和信任,最后才在乐青凤死后仍以乐氏女的身份做上他的正妃之位。
这一世,她怎么可能还去经受这一切?
“哟,好生俊俏的小郎君啊,怎地站在外面,不进去呢?我天香楼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