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盯着燕麒侧脸。
只是这一步已经走出,她只能继续往前走,不仅是为了燕麟给她的位子,更为了……不让燕麒借此事来打压燕麟他们兄妹的母亲。
她若输了,便也意味着院台权责不再,当居于夫人之下,如此往日那一位所有的言行便成了对老夫人不敬,是恃宠生娇,甚至是僭越贪权,待大公子继承燕府,便能轻而易举地否定她所有,将其定位为狐媚生祸的宠婢,继而扶正老夫人。
而那样一来,燕麟别说维持嫡出的地位,怕是在燕府都难以生存。
便在他们在这儿争论时,旁边给章雅宁诊脉的大夫已经得出了结果。
有一人走来附近,看了他们眼,后道:“虽时日尚短,脉相不显,但小夫人的确是喜脉。至于死去的那妇人,是中毒不假,然所涉及的药材俱是常见药材,任何一间药铺都有卖,借此追踪的难度太大。具体都有哪些,我已经写明交给了司阙。”
“烦请余大夫再开上几副保胎的方子。燕府长孙,不容有失。”燕麟淡道。
这余大夫不是旁人,正是此前劝燕麟从燕府抽、身的那一位,当下便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大有“我早说如此”之意。不过也只暗暗表现,点头应下后即退离远去。
容青妧于此时朝燕麒躬身一拜,随即肃容正色道:“大公子在外为燕府奔徙劳累,青妧敬佩,更无以相比,唯有守好自己本责,方能回报燕府一二。而青妧的职责正是在这内院之中,若要得罪大公子与大夫人方能完成,那青妧只好先行告罪。待揪出谋害之人,任凭大公子惩处。来人!”
早在容青妧迎着燕麒出声时,燕麟便暗中给司音他们使过颜色,眼下叫人,自然不乏呼应者。
“即刻前往大夫人院子,一处不落地仔细搜查!”
“慢。”燕麒再次出声阻止,“我那儿汤膳的经手之人我可以交给你。但这搜查,还是交由大夫人自己来做。”
容青妧抿出几分浅笑,却完全没有退步的打算:“大公子,青妧并非信不过大夫人,更不信此事是出自大夫人之手。可院子里侍女众多,出身杂乱,大夫人温婉淑慧,却未必能掌控所有。大公子也不想他日叫大夫人落个被侍从蒙蔽的污名吧?”
“对,公子,姐姐她对我很好的,我不信这是她做的,你就让青妧查清楚还姐姐一个清白好不好?”章雅宁不知何时近到他们身边,对着燕麒扑通一声跪下,扶着他的衣摆娇弱带泪,“自我来到燕府,除了青妧,就是惜之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不想有任何人在背后编排她的坏话,大公子你让青妧查好么?查个明白就没人敢再多嘴嚼舌了,我求求你……”
燕麒伸手扶起章雅宁,定定看了半晌终于沉默颔首。
于是容青妧在留了几人安排新进到章雅宁院子里的这些侍女,随后便带着人走了。
燕麒没再跟去,燕麟也没,打算将那碰过汤的几人送去静室,着人审问。
兄弟两人,再一次在这院子出入口对上。
“大哥今日如此配合,真叫弟弟意外,一同去盯着审问么?”燕麟将手拢进袖中,扬笑提议道。
燕麒却是冷道:“不管如何,慕惜之是我的妻,你以为我真会让容青妧压着她肆意妄为?这个燕府,不需要第二个郁郁而终的大夫人。”
“大哥指的是慕家嫂子,还是老夫人?”
燕麒面色乍然暗沉如乌云压顶,睨他一眼后索性摔袖离开。
而燕麟站在入口,偏头看向正由人扶着进屋的章雅宁,对还留在他身边的护卫孟泽道:“去查一查,章雅宁从章家带来的那几个丫头现在都在何处,近来做了什么。”
前些日子,燕麒打发的那些侍女里便包括了章家原本过来的那些,只除了一人。
念秋。
早在燕麒第一次拒绝章雅宁为章家求情时,她便将念秋支出去了,直到现在才叫回来,所以并不在被打发的那批人里面。而彼时慕惜之还忙着梳理几个重要场所的侍女护卫,应当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小姐,柳姨娘那里都收拾干净了,她绝不敢泄露半分的。”念秋仔细查看了门窗,确认附近都没人才敢开口,“张嬷嬷的尸体还在我们这儿呢,要处理了么?”
章雅宁端着茶杯垂眸,淡淡道:“不急,待会儿会有人来的。”
“可万一……”念秋面上浮现惊惧担忧,“让人看出什么……”
“方才已有兵营里的军医查验过,既然他们都没能看出异常,便不怕其他人再来查。总归也没用什么特别的东西,你胆子给我放大点!”章雅宁冷了眉眼斥道。
若说有,张嬷嬷那老东西死前的几句才最有可能惹容青妧怀疑。
不过她既然敢用张嬷嬷一条命推容青妧出面,借此让她抓紧这燕府内院大权,也就不怕他日她会回头来怀疑自己。
容青妧可以说什么都好,今日对上燕麒都能不避不退,然而唯有一点,她会心软。
章雅宁便是算准了这点,才选择将容青妧推上去。
只要容青妧真正收拢这内院里的权力,她章雅宁完全可以利用她来实现她的目的。
第32章定权(下)
容青妧最终还是赶在入夜前搜完了慕惜之的院子,单从各个屋子的搜查结果来看,同样是没有任何异常。
她对此倒是没觉得有失脸面,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调查。
便在她收拾了准备叫人离开时,司音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