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都被他抓疼了。
“我又没见过他……”林化有些委屈。
季秋阳眯起眼，说：“那就见见。”
“哈？”
“明天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不管林化怎么央求，也挡不住季秋阳把她塞进车里的决心。
这男人，酒还没醒？
疯了吗？！
“地址。”季秋阳系上安全带，面无表情地问。
林化憋憋屈屈的，不说。
季秋阳瞥她几眼，又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们开车到了商场，季秋阳带她……逛街。
他们先到珠宝专柜，季秋阳买了几条白金链子，让柜姐包装好了。又去了电器专柜，买了几个最新款的剃须刀。然后他们去地下一层超市，买了补品若干。一堆东西全在季秋阳手上，他让林化挽着他的胳膊，到了停车场，把这堆东西放到后备箱，然后把林化塞进车里。
他坐进车里，先帮她系上安全带，再系上自己的。
林化瘪着嘴，靠在座椅里，不说话。
季秋阳看看她，脑子已经清醒些了，暗忖，再乖的小猫也有炸毛的时候。
他是冲动了。
抢媳妇的都登堂入室了，不冲动也难。
“宝宝。”他轻声叫她。
她不应。
“宝宝。”他又叫。
她还是不应，瘪着嘴，不看他，生闷气。
他伸手过去轻轻捏她的脸，她扭了下头躲开了。
他叹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拇指对在一起摩擦着，半天也没想出哄她的办法。
又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
他发动汽车，开回了小区。
林化见又转回来了，绷不住了，小声问他：“回来干什么？”
“不去了。”他低声说，把车子熄了火，拉起手刹，把手搁在方向盘上，拧着眉头看着前面，有些郁郁的样子。
两人谁都没下车。
林化听说他不去了，心里竟还有点失落。
“你买那些东西是打算做礼物啊？”她问。
“嗯。”他说。
项链给女的，剃须刀给男的……
“你知道我家有多少个亲戚啊你就买？”她嘟嘟囔囔地问。
“不知道。”他说。所以刻意多买了。项链剃须刀各八份，理论上，一个家族，长辈人数不会多过这个数字。
“万一不够呢？”她故意找茬。
这个问题他考虑到了，便回答：“还买了一些红包。”长辈八份应该是足够了，再多了人应该就是平辈跟晚辈，既然不清楚有几个，不如给钱实际。
筹备完善得让她挑不出毛病。林化心里还是有气，忍不住抱怨：“搞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结婚。”他说。
林化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他。他也看着她，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所以……刚才……那是……求婚？
“你不想吗？”他很理所当然地反问。
这男人……这男人！！……这样是不是太随意了点儿……她该生气呀！该教育他求婚是需要浪漫音乐鲜花钻戒跟满天彩色气球的呀！！哪个脑子进水的女人会坐在乌漆嘛黑的商务车里接受刚才还在冷战的男人的求婚？！！
可不好意思，她会。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得震耳欲聋，她看到自己投在他那漆黑眸子里的影子，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蜜罐子里，要被那些甜淹死了。
嘴唇掀动了半天，林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想……”
他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他就喜欢她的坦率。
“那，去不去？”
“去吧……”
林化把家里地址告诉了季秋阳，季秋阳在导航里录入了地址，导航语音刻板地报告：“距离目的地约340公里，预计耗时3小时。请向左前方行驶，50米后左转。”
“比高铁快呀。”林化喃喃说。
“走高速。”季秋阳说。
他们上路了，林化捏着手指头左右都是个不自在。她可没他那么淡定，她可是刚刚被求婚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啊？”她憋不住问他。
“我不知道。”他说。
“要是我不答应呢？”
“等到你答应。”
十年，一个人都熬过来了，现在人都是他的了，还怕再来个三五年？
被吃的死死的，有点不甘心，她有心跟他杠，问：“那我要是移情别恋了呢？”
他伸手过来在她耳朵上掐了一把。
林化摸摸耳朵，觉得自己也是挺无趣的，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哪知道过了一会儿，听他沉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放你走。”
林化竟然有些感动了，她含着下巴看他，他抿着唇，眉间紧蹙着，刚才他说那话挺艰难的样子。她抱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到他肩头，小声嘀咕：“不会有那一天的。”
季秋阳笑了笑。
他自问，话说得那么满，真能做到吗？
他不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爸爸那种地步。可他觉得自己杀人的可能性挺大的。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他提醒她。
林化“哦”了声，乖乖拿出手机拨了妈妈的号码。
“妈，我12点半差不多就到了。”她说。
“这么晚？不是叫你早点出门吗？”妈妈很不满。
“嗯……买礼物耽误了一会儿。”林化看看开车的季秋阳。
“傻孩子，他来相看你，你买什么礼物？”妈妈笑。
“不是我买。”林化又看一眼季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