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这个外人的面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苏勇如何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沈妈妈吓的一阵哆嗦,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要去找大夫,却被九生抓住了衣摆,小小年纪劲儿不小,她也不敢强挣开。
就见九生拉着她,望着苏勇先哭了,哭的悲伤又大声,哑声道:“爹,您把我卖了吧……我不想饿死在这里,不想饿死在这里……”
一句话说的无不酸楚可怜。
有外人在,九生这一句话简直是要打他苏勇的脸,他苏勇在这苏州做生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如今他的女儿竟求着自己把她卖了,好不饿死……再没有的丢人。
“你说什么昏话!你是苏家的小姐,怎么会饿死?谁敢饿着你!”苏勇厉声打断她的话,忙要人先带她去医病,别再当真纪淮雨的面乱讲。
九生却死死的抓着沈妈妈道:“不是爹吩咐沈妈妈饿死我的吗?”
“胡说!”苏勇有些怒了,“我苏勇怎么会饿死自己的女儿!一日三餐你吃的和我吃的一般无二,没有半点的亏待!”
“一般无二?”九生掉着眼泪,颤巍巍的指着方桌问:“爹每天吃的也是这些吗?”
苏勇往桌上看去,就见满是灰尘的方桌上放着几碗冷掉的白粥,几碟冷硬的馒头,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冷眼瞪向沈妈妈。
这些个下人最是会看人下菜,一个个的胆大妄为,见他不看重蜜娘便这样克扣了她的吃食,再看那床铺,这屋子,没有收拾过半分。
沈妈妈早吓的哆哆嗦嗦,噗通的又跪下,嘴里混乱的求饶辩解,“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奴也是听大夫人说小姐刚远途回来,肠胃不好,该进几日的白粥才好,这才……这才……”
这样牵强的辩白也敢讲,还生生拉了素锦来,苏勇越听火气越大,就算他平日再不喜这个小女儿,但女儿还是女儿,奴才只是奴才,如今既已带回来,又得了老相爷的嘱托,就不能有一点的差池,何况一个老奴才也敢这般的胆大妄为,若是传扬出去,还真以为是他苏勇要饿死自己的女儿。
登时大怒的一顿呵斥,命人拉出去打一顿,却也未想深究,大多只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
九生却是不依,不肯看大夫,颤巍巍的扶着嵬度跪着,哭的好不可怜,道:“女儿怕是不能活了。”
“怎么又说昏话!”苏勇也恼九生的不依不饶,非当真外人的面闹僵起来。
九生道:“我在这里住了三日,没有一人把我当人看待,爹也看到了我住的吃的,还有多得是爹看不到听不到的,连家门也不准入的小姐也算是什么劳什子小姐,这样的话女儿这几日也听多了,我不委屈,来这里住是我自愿的,只为了能让娘平安,让爹安心,并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但这些个眼薄的下人们只看到我被爹安置在这儿,便觉得我这个小姐不算小姐了,连苏家人都不算了,今日一个老奴都敢这样打着爹的名号作践我,爹将她打了一顿,她必是怀恨在心的,以后还不知怎样的报复我,便是换了人来,怕是也没人将我当个人看。”
苏勇被她哭的头疼,却也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这些个奴才下人竟是不知怎么在背后编排他刻薄自己的女儿。
九生忽然叩头,哑声道:“女儿怕是活不久了,只求爹一事,代女儿写封信给老相爷,就说女儿不能完成他的托付了……”讲完就又掉了眼泪。
听到老相爷苏勇心里咯噔了一声,还没待开口便听门外有人急急跑进来道:“老爷,京城有人来了,说是宋老相爷府里的人。”
“宋府?!”苏勇心就是一沉,顿时有些慌了,怎么如今蜜娘要死不活的,京城派人来了!
九生一听宋府来人了,顿时哭的更惨更凄厉,直道:“我辜负了老相爷的厚托,不敢连累爹和苏府,我这就出去亲自向宋府的人告罪,让他拿了我去给老相爷问罪。”挣扎着就要起身。
苏勇哪里敢让她到宋府人的面前哭喊去,让老相爷知道还不以为他刚带回来几天就快要把人饿死了。
忙伸手抱起她,叹息的哄道:“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如今这副样子如何去见人,还是先让大夫来看看的好。”
九生哭着拽着他的袖子,哽咽道:“爹,您真如那沈妈妈说的一样,不管我的死活吗?若真是如此就将我送出去吧,让那宋府的人带我去见老相爷,随他处置吧。”
“昏话!”苏勇怒喝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顾你的死活。”苏勇着实摸不清她与老相爷的牵连,让他带她出京,又命他好好照看不得有差池,这刚回来没多久就派人来查看了……这蜜娘如今也不知是个祸害,还是祖宗,半点的差错都是不敢了。
想起那沈妈妈愈发的怒火,吩咐道:“将那胆大妄为的老奴才直接打死!那小厮也找出来打死!让府里的下人都来看着,这就是怠慢小姐的下场!看看哪个眼薄的奴才以后还敢乱说这等的话!”
九生这才满意,被苏勇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道:“我如今这副样子也不好见宋府的人,爹就出去先招待那人留住一夜,等明天我好一些了再见也好。”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了,苏勇忙应下,忙叫了大夫来给九生好好诊治,又不放心说要让九生回去苏家住着,九生却是拒绝了。
她道:“娘如今有孕在身,还是要注意些的好,我在这里住着,有爹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