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贴着化成十四五岁少年的模样捆着双手栓在九生脚边,时不时的拿溜溜的眼睛瞟九生。
她就这么愁眉深锁的坐在正堂里大半天了,从长风走之后就一直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在想啥?”长欢实在觉得无聊。
九生看他一眼不说话。
长欢靠坐在她脚边,继续找话道:“你是真的不记得来找你麻烦的那个凡人小子是谁了?”
“你也觉得是来找我麻烦的?”九生看向长欢。
“傻子都看的出来。”长欢嗤之以鼻的道:“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师父和姓柳那小子才会让你躲起来。”
九生便不再讲话,她想起在欢喜地里遇到的那个叫嵬度的,她明明记不起来什么,但……她的本能里在抵触,在慌张。
那个叫闻人越的也带给了她同样的感觉,该想起什么,又抵触着想起,十分糟糕的感觉。
而她非常清楚闻人越是冲着她来的,而且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不然柳眉山和师父也不会这么急着让她躲起来。
九生忽然站起身,吓了长欢一跳,从她的腿上跌靠在椅子腿上,睁圆了眼睛看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去看看。”九生道。
“你师父和姓柳那小子好容易让你离开躲在这儿,你现在又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长欢百思不得其解,简直怀疑凡人的脑子。
九生却冷静道:“我不会让闻人越的人发现的,我只是悄悄溜回去确认一下师父他们没事。”
“凭你?”长欢鄙视至极,“就凭你的身手,你能躲过那么多人的把守不被发现?”
“当然不行。”九生垂眼看他,“但你能啊。”伸手将他从地上一把扯起来。
长欢刚想拒绝陪她去,眼睛忽然转了转道:“我确实能带你无声无息的溜回去,但我现在被你师父用符封着法术……”
不等他讲完,九生伸手将他被伤的符咒一撕而下,在指尖燃成了灰,“现在呢?”
长欢没料到她如此爽快,愣了一下,随后松动筋骨,一阵白雾腾地而起,黑光在夜里乍现。
九生被白雾迷了眼,只听一声销|魂的松骨声,那长身玉立便展现在身前,一头黑发直坠在地,九生在一瞬之间抓住手腕下令道:“不准走。”
那脚步就硬生生的定在了眼前。
白雾散去,成人体的长欢站在面前呲牙咧嘴的瞪着她。
九生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我超过两步。”
长欢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她靠了一步。
“走吧。”九生这才放心,转身往外走。
长欢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张牙舞爪的恨不能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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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夜行,长欢化成狐妖身驮着九生极快的赶到青山观,又化回人身,抱着九生几个闪避就轻轻巧巧的躲开守卫,进了青山观。
观中静的让人不安,放目望去,偌大的青山观黑漆漆的陷在夜色里,只有两处有灯光。
一处是师父的丹房,一处是正堂。
正堂外有守卫守着,里面有依稀的吵闹声,九生指了指正堂,长欢抱着她掠身而入,窗户“啪啪”的一开一合长欢已抱着九生稳稳的站在了堂中。
九生一愣,这正堂里或站或坐满是她青山观的人,她的师兄师弟们全都在这正堂里,只除了几个师姐师妹不在。
堂中的青山观子弟们也是一愣,清溪带头刚要警惕的拔剑看清长欢怀里的九生顿了手,“九生师妹?你怎么……”
在堂内靠着红柱席地而坐的青云一瞬间看过来。
九生让长欢将自己放下,看着满堂的师兄弟低声诧道:“你们怎么全在这儿?”刚问出口就醒悟了过来。
门锁着,外面有守卫守着,他们这是被人关在了这里……
“那些人是不是来抓你的?”一人走到她眼前。
“白露师兄……”他问的突然,九生顿了顿,刚要答话,青云忽然拨开白露到九生眼前,拉着她退了半步。
“走。”青云极低极低对她道:“你回来做什么。”将她往窗边推了一把。
白露却快一步拦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腕子,“那些人一来你就不见了,然后他们就抓了全观的师兄弟逼师父交人,你说他们要交的人是不是你?”
九生看着他抓自己的手腕略微一愣。
“白露你做什么!”青云去扯白露的手,“那些人就是一些来寻是非的人,他们还没怎么样,我们观中先自乱了阵脚!不论他们是为谁而来,都是对我们观中人不利,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法子逃出去将他们赶走,保护青山观,而不是互相怀疑!”
白露冷笑一声,拉着九生不松手道:“最好法子就是把她交出去,这样满观上下都得以保全,你说是不是九生师妹?”
“混蛋!”青云一拳打在白露脸上,直将他打的一个踉跄松开了九生,“你叫她一声师妹,她也是我们青山观中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混账话!”
“白露师兄!”一群小师兄弟忙扶住了白露。
白露摸了摸被打出血的嘴角恼道:“就是她一个人连累了我们整个青山观!我们被抓起来的时候她呢?她跑了!就她一个人跑了!她身为青山观的一份子难道不该为守护青山观做点牺牲吗?况且这些麻烦皆是因为她一人而起!”
“你这混蛋!”青云挥拳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