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那酒盅太小家子气,如此倒来倒去多麻烦,遂叫小二换了大碗。
五个菜,落花不知名字,却无一不精巧细致,那烤鸡切盘摆成凤凰展翅欲飞的模样,光看着便已经醉了,落花都不知道打哪下筷子,好像从哪下手都不合适。
其他菜也是如此,思来想去,落花放下筷子,端起了酒碗,不如先来尝尝这西凤酒跟师父酿的桃花酒有什么不同。
停杯在唇边,闭目轻嗅,酒香醇厚,却少了桃花的淡淡清香。
刚想小抿一口,忽然背后一股力量袭来,重心不稳,毫无预料,无力招架,整个身子往后仰去,一碗酒就这么从头上浇了下来。
一声尖叫,仰倒在地,泼的满头满脸都是酒水,睁不开眼帘。忽然一个阴影罩了下来,胸部一阵刺痛,压得她好不凄惨。一甩衣袖狠抹了一把脸,待得揩净酒渍,入目的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俏脸,那双美丽迷人的凤目正含着深邃的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压在她身上双手还按着她前胸的正是邻桌的那位华服公子,却不知他怎么也摔了下来?不及细想,须得解了这窘境,身子却动弹不得,胸部还传来温柔的摩挲,落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公子朝她微微一笑,一副单纯无辜、天真浪漫的表情。
落花一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想开口叫他起来,却见他腾出一只手来摸上她额头的朱砂印记,依然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喃喃开口:“奇怪,会变化的吗?颜色好像变红了呢!”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按在她胸上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摩挲的动作。
这少年公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甚是秀美,尤其那一点丰盈的朱唇,犹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娇羞而冶艳,看过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而此刻,他这点朱唇几乎贴着落花的鼻尖,亲启花蕊般的唇瓣哈出的气息里似乎都有玫瑰的芬芳,看着他这副轻佻无礼的模样,和他手上无耻的动作,落花怒不可歇,吼出了一句:“你是故意的!你这个登徒子!”
身上那人踌躇满志,原本温柔无辜的笑靥变得深沉、邪魅,瞧着落花眉心的朱砂越来越红,脸色已经由白到红再到青,不知周转了几次,心想戏弄的也差不多了。正待起身,忽然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他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运了内力才勉强能倚墙站立。
哪里来的力量?那公子心下大疑,难道说这不起眼的丫头片子竟然会法术?
☆、男二华丽登场(下)
落花翻身站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一碗酒,不偏不倚正从头上浇下来,前襟湿了一大片,怕是都能挤下水来;两侧鬓发黏贴在鬓角,发上的水珠还不时滑落到鼻上,脸上。
就在落花困窘不堪的时候,一方手帕递了过来。抬眸望去,正是邻桌那位衣饰华美的少年公子,他左手捧着锦帕,右手拿一把折扇,折扇打开靠在胸前,微微俯身,恭敬而有礼。
这才看清那公子的样貌,原来他白色长袍的袖口和下摆都绣满了富丽堂皇的牡丹,绣工极好,花朵艳丽,栩栩如生,衣料上泛着的珠光,好似晨曦里牡丹花瓣上的晶莹露珠折射出的朝阳的浅浅光辉,匠心独具,绚丽缤纷,却又不至像骄阳似火般的让人睁不开眼的夺目。腰带上悬着一枚圆形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盘桓着一条醉眠的玉龙,正安详的沉睡,恰能温润了牡丹的耀眼夺目。
衣饰华美,于细节处又甚是讲究,再看他的相貌,却也不辱没这衣裳,甚至可说是锦上添花。约也只比她大个两三岁,却已经是大人的身量,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孩提时期的婴儿肥刚刚褪去,于圆润之中展露出的棱角愈见分明,剑眉入鬓,凤目顾盼,鼻梁隽秀高挺,朱唇丰盈亮泽,fēng_liú之中更显英气,甚是俊逸不凡。
落花本来就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忽然瞥见他那双温柔多情的凤目,满含着让人惴惴不安的笑意,似乎在看你笑话,又似乎是想引你沉沦。
落花忽地恼了,一抬手,打翻了那人的手帕。
那少年公子却丝毫不恼,见手帕落地,只微微一笑,也不去捡它,兀自立在那里,轻轻抚弄起秀发。纤细的指尖掠过耳后,轻拈起一缕青丝放在唇边,暧昧的轻嗅起来,一个慵懒迷离的声音由朱唇里逸出:“公子,你衣服湿了!”
随着他轻佻的目光扫过前胸,落花下意识的环臂抱在胸前。
“坏人!”落花低低咒骂了一句。
那人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爱怜着满头长发。
那公子长身玉立,一袭牡丹花白袍,高贵优雅!而今大庭广众,毫不顾忌、旁若无人的似个秦楼楚馆中的浪□□子一般的抚弄秀发——别说大家闺秀,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在众人之前搔首弄姿也是极不妥当的。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男子?与他的形象气度大相径庭,看起来更是轻浮和好笑!
若是以前,这人如此滑稽,落花定要狠狠嘲弄他一番,以报一箭之仇。现在落花自己都无心顾及,哪还有心思理会他?抱着胳膊背着大家蜷坐在桌旁。脸颊的水汽已经干了,前襟业已湿透,衣袍本来宽大,如今湿贴着前胸,现出两个小花苞大小的凸起,落花羞的无地自容。
忽然一个黑影罩下,有人就势坐在了她旁边,正是刚才那个让她出丑的少年公子,只见他袖袍一摆,一件华丽丽的披风已经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