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录用也算是卸下一块心头的石头,司优戈走出君瑞传媒的时候原本阴沉沉的天也出了太阳,心情轻松起来。在去墓地前,她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司优戈站在墓地前,看着照片上微微笑着的女人,轻声说,“妈,我回来了。”她把被风吹起来的几缕头发夹到耳后,“我刚才去面试了,君瑞传媒,已经被正式录用了,六月一号开始上班。我和我爸说了,打算搬出来住,正好他在君瑞附近有一套公寓,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你又该说我遇到事情只会逃避了。怎么办呢,我大概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改不了了。”她声音很轻,却说了很久,照片上的女人始终微笑着看着她,没有办法给她半点回应,司优戈突然觉得很悲伤,这就是死别的残酷,然而眼角是干涸的,她连一点泪意都没有,杨沁活着的时候总说她是冷血动物,冷情冷性,她曾经辩驳过她,然而久而久之,她想,也许杨沁说的是对的。
大概因为昨天下了一场暴雨,今天风吹过来有些冷,而刚才的太阳出现了没一会儿就又被乌云遮住了,司优戈又站了片刻,转身回去。走到出口转角的时候对面快速走过来一个人,大概没看见她,两个人一下子都躲闪不及就撞上了,司优戈被一股大力撞的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站定,对方连忙过来要扶她,声音充满歉意,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得太急了,你还好吧?”司优戈在他碰到之前抽走了手臂,她心情并不好,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没事”就走了。
她神情淡漠,偏偏眉目如画,又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阴天,在她抬头看他的瞬间薛谅一时间真有一种入了倩女幽魂的画面的感觉,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背影消失才转身走。
那套公寓装修都已经弄好了,找钟点工仔仔细细打扫过后司优戈就趁休息的几天陆陆续续把东西搬了进去,司林正在她上班前抽空带她去买了一辆车,中规中矩的价位,奥迪tt。六月一号开始上班以后司优戈的生活就变得极其规律,每天在上班前十分钟到办公室,准时下班,上司同事暂时都相处愉快,工作量也不算很重,偶尔和同事一起聚餐,有时也和从前的朋友一起吃饭,司林正打电话来的话就回去吃完饭。
陈以安从送她回家后就进了新剧组,还是女二,一直在苏州拍戏,倒是一直没见过面。六月□□号的时候她聊天时提到最近开始拍夜戏,司优戈怕打扰到她就连聊天都很少。所以这一天她看见陈以安的电话有些惊讶,接起来笑道,“怎么今天有空打给我。”离下班还有五分钟,她一边理东西一边讲电话,“我说你们难道一天假都不放吗?这也太辛苦了,我前几天去了一家餐馆吃饭,还不错,还想请你去吃来着。”
她又乱七八糟说了很多那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以安?”陈以安恩了一声,“我和姜秋白分手了。”司优戈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安慰?好像也不用,她听起来并没有很伤心,庆祝?更不对,她如果一点都不受影响不会是这样的反应,陈以安在她开口前继续说,“我在家,你能过来吗?带点炸鸡啤酒过来好吗?”司优戈松了一口气,“红酒吧?你家有吗,没有的话我回家拿,你好歹是个女明星,啤酒大肚子。”陈以安应道,“行,我家有,你不用拿了,快来吧,我等你。”司优戈说了一个好就起身走出去。
走到一半身后有人追过来,“优戈!”她转身,是她的自来熟同事薛谅。
世界真的很小,她也没想到之前在墓地遇见的那个人会是她的同事,而且那天正好是薛谅外婆忌日的第二天,他因为前一天出差错过了,特地第二天请假去祭拜。其实说实话她根本都不记得他是谁,要不是薛谅看到她一脸惊喜地啊了半天,看她一脸莫名其妙也不觉得受伤,兴奋地说你好啊原来我们是同事啊我昨天在墓地碰见过你啊,她早都忘了这是谁了。然而一脸兴奋的说我们昨天在墓地见过本身就是一件挺诡异的事情,司优戈知道这是同事以后倒是对昨天那么冷漠的态度有些后悔,她初来乍到,并不想特立独行,之前还有挺多人告诉她她如果面无表情还是挺不好接近的,于是微笑着和薛谅说了一句啊好巧你好,谁知道薛谅从此以后对她倒特别热情,周围人看见不免会偷笑,她大概猜得到薛谅对她有些好感,然而她对他没什么感觉,于是面对他就有些尴尬,可人家什么都没说,她就和他保持距离实在是太可笑。
薛谅小跑几步走到她身边,“你下班有空吗?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一起?”另一个同事方媛路过,打趣道,“哟薛谅,怎么不见你叫我?”薛谅为人简单,听了也只会傻笑道,“下次啊方姐。”方媛见好就收,又看了看司优戈就走了。司优戈向他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和朋友约好了,下次吧,和方姐一起去。”薛谅有些失望,但还是道,“啊,那好吧,你开车小心。”司优戈点点头,“好,你也是。”走出去的时候还感觉到他的眼神追着自己的背影,倒并不令人讨厌,只是她不喜欢他,因此觉得别扭。
相见
六月下旬的时候天气终于开始炎热起来,正式进入七月以后太阳就大的让人无法直视了,司优戈天生怕冷却不怕热,也只有三四十度的高温下会出汗,她读大学的地方在美国北边,每年从十月开始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