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措手无策,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而已。”
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我们夹在人群中,我搂着她,她在我怀里哭泣,低头能碰到她的头发,能闻到洗发j-i,ng的味道,能闻到心酸的味道,也能闻到疼的味道
她大哭起来。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她丝毫不建议的趴在我怀里哭,她是埋在我胸口的,她看不到过往的人群。我也将头埋下,贴着她的头发,这样我也看不见了。
我紧了紧环抱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小丫头,你给我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隔日晚上,田益加意料之中的来找我。
我开门让他进来,他摇头说在外面走走吧。我恩了一声,跟着他走了出来,竟连手套围巾都没戴。风一吹,特别冷,我把外衣扣起来,耸着肩跟在田益加身后。
他走在我前头,一直不说话。我们绕着小区走了一圈,然后出小区,走到河边,一直都没说话。
我自然不懂得如何打破这种僵局的。只跟在他后边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我搓着手哈了两口气,好冷。
他回头看我一眼,皱眉:“怎么才穿那么一点。”边说边把围巾取下来要给我带,我躲开他。他有些尴尬,又把围巾戴回自己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说:“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我说好。他便领着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很长一段时间没去过“丽都”。那时候“丽都”生意大不如前,一个场子能维持那么多年已经不容易了。
他的办公室和以前一样,只是旧了,东西些像是失去了那层光彩,显得灰蒙蒙的。他取过壶来要烧水泡茶给我喝。水壶里面有曾黄色的水垢,紫砂壶的壶盖缺了一小块。东西些都旧了,就像我们一样。
他洗茶,将第一道茶水倒入过滤盘中,腾腾的冒起白色的蒸汽。他脑袋埋得很低,好久才说:“我给小雪承认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说:“其实你大可不用承认的。”
他笑了一下,那笑很苦:“不知道为什么,不想骗她。”吞了口唾沫抬头看着我:“我对不起你,总是伤你。”
我摇头:“没有的事。”
田益加突然将脑袋凑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我看着他乌黑的双眸,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不知道是怕或是再期待什么。然后他慢慢贴近我,柔软的吻了上来。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以为我会反感他,恶心他。或许会恨他。但,当他吻上来的时候,我和以前一样,顿时间觉得所有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看,在喜欢人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看着我说:“跟我走吧。”
这样一句将yù_wàng表现得如此赤果的话,我竟然听起来像是缠绵的情话。
就这样昏昏沉沉跟着他回了家,他家,冰冷一片。我没敢问,但是我知道,小雪走了,不再这个家里。
我和他,正大光明的,不要脸的在他和小雪的床上缠绵。屋里还弥漫着阵阵n_ai娃娃的味道,这个家有妻子有孩子的。
他从我后背搂着我,脸贴在我背上小心翼翼问我:“小北,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我僵硬着背。他自嘲一笑:“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扑过来吻我。那一刹那,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只要他点头,我便能勇往直前。
☆、浮华如梦(12)
小雪在第二天就来找了我。她脸色苍白,看起来特别没有j-i,ng神。
她约我到咖啡厅,我坐在他面前。咖啡厅放着有情调的音乐,品着卡布奇洛,在外人看来或许以为这是对约会的情侣。或许有人会从我们的表情猜测我们是不是准备分手的情人。我觉得很滑稽,我和她面对面的坐,我们为了同一个男人,而我们的身份同样是那个男人的爱人。
她突然笑了笑,说:“小北,你觉得有意思没?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会用各种手段去捍卫我的婚姻,守护我的爱人。可是你是男人,还是他的兄弟。我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我很诚恳的说对不起。
她像没有听见我话一样继续说:“每次你来我家,我都会做好饭菜好好款待你。因为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是,我如此对你,你却是用那样一种方式来回报我。”
我只能一味的说对不起。然后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说:“真好笑,看的时候总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可我是万万没想过会发生在我头上的啊。”
然后她泣不成声,在我面前,用卑微到极点的口气说道:“小北,求你,放过他,也放过我吧。”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和心情呢?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怜悯?自责?我不知道。小雪说,这是她的婚姻,她不能离婚,不能让世人知道她的老公是个同性恋者,不能让孩子知道父亲是个同性恋者,不能丢这个脸。
后来我回家算着时间回忆。我和他认识十二年,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可终究不能名正言顺踏入他的生命中去。因为我是个男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