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重新种过菜,还要索赔三十二两银?这,那谁家也太过份了点儿。”林大人说了一句。
元缺嗯了一声,“村长的处理挺合理的。”
国舅都这样说了,村长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清天大老爷,忍不住瞟了寒初蓝一眼,寒初蓝从元缺出现开始,还不曾说过一句话。
元缺赞成村长的处理,让她心里的怒火再次腾腾地上升。
真是官官相护!
“张二,还不把你家的猪赶回家去,然后替初蓝把菜地重新翻新了。”村长吩咐着张二。
张二夫妇回过神来,扑跪到元缺面前,朝元缺千恩万谢的,元缺摇着扇子一脸享受的样子,让寒初蓝很想抽死他!站起来,张二夫妇就想把自家十一头猪赶回桽仐荩
“慢着!”
寒初蓝淡冷地开口,张二夫妇动作一僵,这个夜家小媳妇该不会还要追究下去吧?人家国舅爷都赞成村长的处理了,她追究,不是打国舅爷的脸吗?
“蓝儿。”
四嫂夫妻终是同情着寒初蓝,四嫂一把拉着寒初蓝走到一边去,张四也跟着,夫妻俩压低声音劝着寒初蓝:“蓝儿,这件事,四嫂觉得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叫闯祸的是那些畜生呢。你看,那个国舅爷都赞成村长的处理了,你再追究下去,会触怒国舅爷的,四嫂听说京城里的大人物都是不好惹的,触怒了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蓝儿,算了吧。”
寒初蓝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我不能这样算了。”她要是这样算了,草儿就赢了,以后那些村姑们都有样学样,全都利用畜生来毁她的菜地,难道她都要算了吗?还有那些心里面羡慕嫉妒着她的村民们,也会有样学样地对付她,夜家还要在张家村混下去吗?
再说了,她有理,她干嘛要认栽?
拿开四嫂的手,寒初蓝第一次感激四嫂,这个女人虽然势利,曾经给过她一家三口白眼,但还是有点良心的。在此刻,每个人都等着看她认栽吃亏,没有为她想过其他,四嫂虽然也劝她认栽,但却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生怕她追究下去触怒了元缺,惹来官非不说,丢掉性命都有可能。
寒初蓝不顾四嫂的阻拦,回到了人群的面前,站在元缺的面前,仰着脸,冷冷地看着元缺,元缺也垂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林大人在一旁提醒着:“放肆!”
他都不敢这样仰视元缺,寒初蓝这个样子的确放肆了。
元缺抬手,林大人马上噤声。
“请问国舅大人,这些猪毁了我的菜地,我不该追究主人家的责任吗?不该索赔吗?如果人人都觉得畜生犯错就认栽,那我明天买头牛回来,放任它到处吃大家的水稻,事后,我也会道歉,也愿意帮你们重新栽种过水稻,请问大家是否就认了?不会再追究我的责任?不会向我索赔?”
众人面面相觑,寒初蓝胆子大,说不定明天真会买头牛回来吃光他们的水稻呢。
元缺淡淡地笑了笑,“请问主人家有什么责任?畜生无性,人人皆知,畜生犯罪,如何向畜生索赔?”
“畜生无性,但人总有人性吧,除非像某些人那般,半点人性都没有,连畜生都不如的。”寒初蓝冷冷地反驳一句,顺带地把元缺也骂了。“主人家怎么就没有责任了?明知道畜生无性,不知道对与错,放出来必定会犯错闯祸,理应好好地看管,这是身为主人家应有的责任,敢问国舅爷,民妇说得对吗?”
这是寒初蓝在元缺面前第一次自称民妇,听着她说出民妇两个字,元缺的心抽了抽,有点堵,她说民女,他听着还没有什么,偏偏说的是民妇,不就是强调她是他人之妻!
元缺默语,算是承认寒初蓝的话有道理。
“张二哥的猪毁了我的菜,这便是张二哥看管不力,猪有错,张二哥也有错,做错了事的人就该为承担后果。我的菜都是供应金玉堂酒楼,签了协议的,现在张二哥家的猪害得我至少二十天内不能给金玉堂酒楼送菜,违反了协议,需要加倍赔偿给金玉堂酒楼,这个赔偿我自然要向张二哥索讨,谁叫他看管猪不力,让他家的猪闯下此祸。”
寒初蓝继续说道,“当然了,你们硬是说错的是猪,我总不能向猪索赔吧?张二哥要是不愿意赔偿我的损失,我为什么不能向猪索赔?宰了它们,把他们的肉卖了,换来的钱,当作赔偿金,我还要亏呢。”
“初蓝,张二哥敢向天发誓,我出门的时候,真把猪关得好好的,张二哥绝非有意的。”张二哥心急地发着誓。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猪是如何跑出来,跑去寒初蓝的菜地啃咬青菜的。
寒初蓝哼着:“我知道,我在去菜地之前就先去你家的猪栏看过了,你家的猪栏砌得很高,猪根本就翻爬不出来。门也是完好无损的,没有半点猪拱咬过的痕迹,张二哥你又说你出门的时候检查过了,确是把猪关得好好的,但是猪还是跑出来的,说明了一件事,就是你家的猪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索赔其实是小事,让小草为此付出代价才是大事。
众人一愣。
草儿的脸色青白一片。
寒初蓝瞟了草儿一眼,草儿不敢接她的眼神,心虚了吧。寒初蓝又看着元缺,冷笑地问着:“敢问国舅爷,我还该不该索赔?如果按照村长的处理去做,我那二十天的亏损,谁赔给我?村长赔吗?林大人赔吗?你国舅爷赔吗?都不会赔给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