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乡里乡亲的……”
“乡里乡亲的我就该吃这个大亏吗?”寒初蓝冷冷地打断了元缺的话。
元缺顿时无言以对。
在寒初蓝占理的时候,就算十个他也说不过她。
这丫头,本来就是牙尖嘴利的。
元缺不说话,林大人也很识趣地不说话,两位大人物不说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想想,寒初蓝的话也相当的有道理。
张二夫妇的脸色白了又白,满以为可以救回自家十一头猪,没想到……
“初蓝,二嫂向你赔不是,求求你高抬贵手就饶了我们家的猪吧,我们一家人就指望着养大这些猪,到过年时换点钱好过年的,要是你都把我们的猪宰了,我们怎么活呀?”张二婆娘乞求着。
张二夫妇还算是个老实人,就是草儿太有心计,惹怒了寒初蓝。她寒着脸,淡冷地说道:“二嫂,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的菜怎么办?我怎么向金玉堂交待?你才损失十一头猪,我却损失几十两银,还有可能失去和金玉堂酒楼的合作机会,让我的菜难以销出去,这其中的损失比起二嫂你的十一头猪来说,更重,更大,不是吗?”
“草儿,你说,咱们家的猪怎么跑出来的?”
二嫂乞求不到寒初蓝的高抬贵手,忽然转身怒瞪着女儿,质问着。
她夫妻俩都出去帮人家干些活儿,赚点钱回来养家,留下女儿在家照看着,明明关得好好的猪忽然跑了,初蓝说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她不想怀疑自己的女儿,可又不得不怀疑女儿。
草儿爱慕夜千泽,村里人大都知道。
草儿讨厌寒初蓝,大家也知道,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嫁了自己喜欢男人的女人。
“娘,我,我不知道。”
草儿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金刚,你说,是不是你把我们家的猪放出来的?”
二嫂质问着儿子金刚。
金刚赶紧缩到草儿的身后,害怕地摇着头,草儿不着痕迹地捏了弟弟的手一下。
“不是你还是谁?你这个兔嵬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们一家的!”二嫂认定了是调皮的儿子放跑猪的,冲过来一把揪出金刚就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金刚的屁股上,金刚被打得马上就大哭起来。
草儿心疼地看着弟弟,却死抿着唇什么都不说。
二嫂心疼着自家的猪保不住了,急怒攻心,又是一巴掌落在儿子的屁股上,打得金刚不停地跳闪着,可她的巴掌还是落下来。
“说,是谁把猪放出来的?不说,老娘就打死你这个兔嵬子!”
二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下,金刚哭得更厉害了。
草儿还是一声不吭,甚至别开脸不看弟弟的泪颜。
春花看她一眼,她马上就狠狠地回瞪了春花一眼,春花垂眸,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娘,不要打了,不是我放的,是姐姐放的!姐姐不喜欢夜家小嫂子,姐姐想嫁给千泽哥,可是小嫂子不允许千泽哥纳妾,姐姐怀恨在心,昨天让我用石子砸小嫂子,今天趁小嫂子出门了,姐姐就放出了我们家的猪,把猪赶到小嫂子家的菜地里,在大娘去赶猪的时候,姐姐又逼我用弹弓射石子,惊吓到猪……”
金刚害怕自己被老娘打死,姐姐又不帮他求情,甚至连救他的动作都没有,他再也顾不得姐姐的叮嘱了,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
元缺听到金刚的话,心头微微地震了震。
这个草儿原来是寒初蓝的情敌呀……
寒初蓝不允许夜千泽纳妾呀……
这个叫做草儿的,昨天还欺负了寒初蓝呀……
金刚的话一出,众人错愕,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个。
“娘,我没有!”
草儿涨红了脸,急急地否认着。
“二嫂,不管你们家的猪是怎么跑出来的,你们家的猪毁了我的菜地是事实,这十一头猪,你要么留下来当作赔偿金,要么你们赔我三十二两银。”寒初蓝在这个时候重提赔偿之事,加剧了二嫂的气怒,二嫂一巴掌就落在草儿的脸上,顿时草儿的脸就印上了五指山。
“娘……”草儿捂着被打的脸,哭叫着,“我没有!”
二嫂更加的生气,松开儿子上前一把揪着草儿的耳朵,啪一声又打了草儿一巴掌,骂着:“你这个贱蹄子,想嫁人了是吧,老娘成全你,老娘这就去找媒婆,把你嫁出去!”二嫂一边骂着,一边揪着草儿的耳朵把她扯着走。
那十一头猪……
二嫂心疼至极,理亏,又说不过寒初蓝,只能把猪留下了。
谁叫自己养了个黑心的女儿!
“娘……好痛,娘,我不要嫁人,我就是喜欢千泽哥,哪怕是给他做妾,我也愿意,寒初蓝凭什么独占千泽哥?啊呀……痛!”草儿还真是不知羞耻,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把自己的不满吐出来,二嫂气得全身都在发颤,自家的脸面都让这个女儿丢光了。
张二不舍又心疼地看着十一头猪,女儿的话更让他一张脸红红黑黑的,但他还是走到寒初蓝的面前,歉意地说道:“初蓝,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些猪……当是我们家给你的赔偿,你的菜地,我们也会帮你重新翻松,重新栽种青菜的。”
说完,张二拉着大哭的金刚挤出了人群,一边叹着气,一边离开。
寒初蓝还是站在元缺的面前,她淡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