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池鱼。”池鱼果断地朝他伸手:“宁为玉碎的宁,池中之鱼的池鱼,承惠,五十两。”
叶凛城这叫一个气啊,以前都是他打劫别人,这会儿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打劫了?更气的是,他现在身上有伤,压根打不过她!
掏出五十两银票塞进她手里,叶凛城咬牙道:“你不如跟了我算了,瞧你就很有做大盗的天分!”
捏着银票,池鱼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叶凛城吓了一跳。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愿意当个大盗?”
“嗯,但是我得先去找人拜堂。”池鱼耸肩:“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浪迹天涯。你要是能带我一程,那倒是无妨。”
叶凛城有点茫然:“你要跟谁拜堂?”
“还没想好。”池鱼道:“得去雇佣个机灵些的。”
雇佣?!这年头拜堂还能雇佣人去拜的?叶凛城觉得这个女人多半是个疯子,怎么瞧怎么不正常!
城门口到了,但是京城最近戒严,进出的检查都很严苛,池鱼想了想,拿出身上一直带着的仁善王府玉牌,递了过去。
“大人行个方便,我奉王爷之命,送个护卫回老家养伤。”
沈故渊没有对外说过她不见了的事情,沈知白虽然派人在找,但城中知道仁善王府丢了个郡主事情的人,还是极少。眼下仁善王爷权势渐大,他府上的腰牌,守城人自然不敢拦。
“您请。”
池鱼颔首,顺顺利利地带着叶凛城出了门。
叶凛城看着她,眯眼道:“你来头不小。”
池鱼没回答,只问:“你在哪儿下车?”
撩起帘子看了看外头,叶凛城道:“在这儿停车就是。”
车夫勒住了马,叶凛城掀开车帘就放了只信号烟,然后坐回去继续等着。
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好像是叶凛城等着的人来了。不过这人却没下车,懒洋洋地把一卷东西递出去,那骑着马的人直接接过,停也不停地就继续往前跑了。
池鱼意外地看了一眼,也没打算多问,只道:“我答应你的事儿做完了,五十两给我,咱们就此别过。”
叶凛城倒是大方,把银票放进她手里,一双眼里满是戏谑:“你是不是想拿这些银票去雇佣人跟你拜堂?”
池鱼不置可否,起身就要下车。
然而,还没掀开车帘,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我有个能替你省钱的法子,你要不要听?”叶凛城笑着问。
池鱼一顿,侧过头来皱眉看着他。
“你不是要一个机灵又口风紧的人吗?”叶凛城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如何?”
池鱼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好不容易逃出城,你还要陪我回去拜堂?”
“需要逃出城的不是我。”叶凛城耸肩:“现在我已经不需要逃了。”
灵机一动,池鱼想到了他很紧张的那卷儿东西:“你是去城里偷东西的,偷完了就什么也不怕了?”
“是啊,我赶着出城,只是为了交货。”叶凛城耸肩:“货交完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京城里的姑娘我都没玩够呢。”
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池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的建议。眼下要去找个值得信任还不会露馅的人是有难度的,毕竟沈故渊不是普通人,要骗过他可不容易。如果叶凛城愿意帮忙,对她而言好像没什么坏处。
思忖片刻,池鱼问:“你不收我银子?”
叶凛城嗤笑:“你的银子都是我给的。我拿回来做什么?”
“那你帮我忙,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池鱼问。
“有。”叶凛城满眼深情地回答:“你。”
池鱼掀开车帘就走。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这人就图一个乐,你要做的事情好像很有意思,那我就帮你,啥也不想要!”
池鱼冷哼:“怕是不会像你想象中那般有意思,说不定还会惹一身?烦。”
“那就更好了。”叶凛城拍手:“小爷平生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找烦了,这人世就太无趣了。”
“你不怕被我拖累,那我就更不介意拖累你了。”池鱼道:“回城拜堂吧。”
以前遇见外人,宁池鱼是不敢结交的,是余幼微打开了她的心门,让她明白外头的人是可以接触的。但也正是因为余幼微,对于陌生人,宁池鱼再也不敢毫无防备。
这个叶凛城来头不小,且行事作风颇为豪放不羁,跟她明显不是一路人。所以池鱼只简单交代了他几句,然后就去仁善王府给郑嬷嬷递了请帖。
“我要成亲。”看着郑嬷嬷,池鱼道:“?烦转告三王爷一生,我成亲之后,他就不必管我了,大家两清。”
郑嬷嬷吓傻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腕:“使不得啊姑娘!怎么这么突然……”
“他想要的,不就是我的一场婚事吗?”池鱼笑了笑:“我给他就是了。”
郑嬷嬷慌了,左右劝不住,只能急吼吼地去找沈故渊。
沈故渊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门被人不敲就推开,他烦躁地低斥:“别来打扰我!”
“主子……”郑嬷嬷跺脚道:“您还有空发火呢?池鱼丫头要嫁人了!”
微微一愣,沈故渊抬头看她,怀疑自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急得没法说第二遍,郑嬷嬷直接把请帖给递了过去。
喜庆的颜色,莫名地有些刺眼,沈故渊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