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黑框眼镜,桃花眼眯了眯,迅速的回道,
【好啊,下班等我。】
客厅里,秦蓁抻着头往卧室瞄了好几眼,擦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她转头看了路珂一眼,颇有些担忧的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路珂慢悠悠的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摇摇头,“不会。”
“那他缩房间里干什么?”
秦蓁说着,把粉红色抹布放在盆里搓了搓,浑然不解的追问。
想了又想,路珂还是决定点拨一下傻孩子,他把沙发上的报纸搂了搂,全部理齐放在了电视柜的最底层。
“心有所属!”
“……谁?”
她抬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小巧的脸蛋宛若刚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心头仿佛突然被羽毛轻轻撩了一下,他走到她面前,抬手刮了下她秀气的鼻梁,“笨!”
“……昂?”
指了指隔壁,路珂留给她个眼神自行体会后就转身进了卧室。
喂,说清楚啊喂!
就在她掐腰怒“怼”路珂……的背影时,秦翡毫无征兆的推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黛色的无袖连衣裙,画着淡妆,面容柔和。
其实秦蓁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医院,路珂把眉尾的疤痕重新抠破时。坦白说,每次对上秦翡,她都会怂怂的大气不敢出一口,之所以会这样,她把这归结于她穿的太像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教导主任。
那些穿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衣,手里把玩着戒尺,抹着艳丽红唇的女人总会拥有某些显著的特征,比如——咆哮。
不幸的是,一连两次,她都看见了秦翡对着路珂大吼大叫的场面。
所以说,古板教导主任的标签就在秦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挂在了她头上。
“路珂呢?”
她脱掉高跟鞋,趿拉着拖鞋直直走到秦蓁面前,看着她些许忐忑的样子,秦翡这才察觉自己的口吻或许有些过于强硬,看着小姑娘乖巧的脸蛋,她不禁口气软了下来,温和的问道,“你知道,他最近都干了什么吗?”
为什么,对她突然这么温柔?
秦蓁愣了一秒,先是点头又迅速的摇头。
“养病,回家。”
言简意赅的回答让秦翡措手不及,她本以为小姑娘会因为她曾经的话讨厌她,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小心眼了。
就在她准备进卧室收拾一下时,紧闭的卧室门刷的一下被拉开……
☆、香喷喷的烤鸭
砰——
笨重的木门在身后合上,路珂捏紧了手里的抹布,淡淡的开口。
“你来干什么?”
随着声音的波动渐渐消散,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复杂的情感在路珂心中迅速闪过,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
良久,秦翡笑了笑,从手包里掏出文件袋递了过去。
“有些东西,我想当面还给你!”
丹红色的指甲轻轻叩在文件表面,挡住了开头的文件名,但仍有几个熟悉的字眼显露出文件的内容。路珂看了一眼,还是没接过去。
“怎么,不好奇吗?”
秦翡把手向上抬了抬,玩味的看着他,
“害怕我把你卖了?”
弯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抹布,路珂想了想,越过秦翡往厨房走去。
擦肩而过时,他停了下来,顿了顿说,“你是我姐。”
你是我姐,所以你说什么都对……
是这个意思嘛?
秦蓁远远站在后面,瘪了瘪嘴,暗暗腹诽。
“切,一点没有小时候可爱!”秦翡拉住路珂的胳膊,把文件直接塞到他的怀里,“自己看吧……”
说完,她拍拍手掌,转身朝门口走。海藻般浓密的乌发在空中滑过,路过餐桌时,她停了下来,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掐了掐秦蓁的圆脸蛋。
“妹妹,你可不要学他一样,变成粪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秦翡说着,偏头对着路珂翻了个大白眼。
手下滑嫩软绵的触感让她颇有些留恋,在秦蓁无声的控诉下她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抬脚继续往门外走。
“对了,”她想起了什么,忽的转过头去,随手甩了甩链条包,
“被压下的工作太多,最近就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随着大门又一次被扣上,嗒嗒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房间里又重归于寂……
正午的阳光慢悠悠的落到室内,从十八楼俯视街道,那只孤零零的邮筒还站在那里,俗气的油漆绿经过时光的打磨变得柔和,沉稳。
路珂仿佛被定住了般,手还停留在原来的姿势上,脸色也有点臭臭的。须臾,他似乎是缓过神来,这才把目光投向手里的文件。
这不是……不是他当初签订的合同吗?
视线在合同最末页的名字上聚焦,他缩了缩瞳孔,有些不可置信。
秦翡竟然会同意他继续之前的工作?
今夜太阳是没出来吧?
……
捏着这薄薄的一层纸,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把它撕碎,路珂却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重新回到他的生命里,它穿越心脏,带起它强有力的搏动。
“……怎么了?”
秦蓁随手把抹布扔到餐桌,大步流星的走到路珂面前,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路珂胸前拱来拱去。
看不清,看不懂!
歧视她没文化是不是?
想到这儿,她愤愤的抬起头,踮起脚尖搭上路珂的两肩,气鼓鼓的说道,“说!到底是什么?”
“嗯……北京烤鸭约不约?”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