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
他们过两天就要去巴黎拍婚纱了,他要给她一场最难忘的婚礼,一切都想好了。
两天了,她还是昏迷不醒,明明医生都说了,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是,
为什么还没醒?没有让他承受折磨?伸手抚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
“小月,订的婚期快到了,你怎么还不醒呀?是不是想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
沙哑而悲伤的声音,让门外准备推门而入的莫舒言顿住了,静静的看着那两个孩子,
眼里满是悲伤,看着她,眼睛渐渐红了,不久前,她们还坐在一起讨论去哪里拍婚纱呢。
才一转眼的功夫,却受伤了,还昏迷不醒,这让她怎么承受得住,这几天,
整个路家没有一丝生气,她就像路家里勃勃生机的太阳草。
小月,来醒醒吧,大家都等着你回家呢,你不是最讨厌医院了吗?怎么还躺着,
快起来吧。
这天,路夜明依旧握着她的手,却明显的感觉到她动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深怕错过一秒,在她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时,他起身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轻轻一吻,停顿了很久才离开,看着她,她眼球里倒映着自己邋遢的模样。
顾惜月有些差异,脸颊微微淡红,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干嘛……突然……吻我?”
嘴巴很干,让她说话有些艰难,可能也有点害羞成份。
路夜明认真的看着她,
“因为睡美人会爱上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温水,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
看着她喝水,看着她害羞闪烁的眼神,看着微红的脸颊,他终于有了‘她醒了’的意识。
他拿杯子放桌子上时,顾惜月看到了他打着石膏的手,担心的问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喝了水,脑袋清醒了很多,思绪也逐渐回笼了,她记得,他们遇到车祸了。
路夜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摇了摇头,声音温和,
“我没事,白痴”
白痴,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发生车祸时你可是承受了一切迫害,你知不知道?
你已经昏迷整整五天五夜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可能都要坐在轮椅上度过!
有太多的话想要训斥她,却没有一句说得出口,她就是个白痴,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所以遇到危险时才那么奋不顾身,让他气愤。
让他心疼,他宁可受伤的是自己,让她也尝尝,看着心爱的人昏迷不醒苦守是什么感觉!
可是,他又会不忍心,又会受不得,她难过,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知道他没事,顾惜月终于松了口气,环视了一下,眉头一皱,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医院,一点都不喜欢,医院代表的是死亡,离别,伤痛,折磨……一切不好的代名词,
她想回路家,那里以后会是他们的家,对于路家,她抗拒过。
可是,她既然要和路夜明在一起,那么他的家就是自己的家,而且,
路妈妈对自己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好,路爷爷也想爷爷一样疼爱自己。
以前总会一厢情愿的以为在寄人篱下,其实,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她会疏离路家,
路夜明是最大的原因,因为那时她以为他喜欢徐静羽,讨厌自己,又担心他会知道自己的心意。
所以才逃避的,可是,自从他们在一起后,路妈妈很高兴,路爷爷也是,
收到他送的礼物后,在和他慢慢的相处中,那些心里障碍渐渐没有了。
路夜明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过两吧,动医生确定你可以……出院了,咱们就回家”
他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她腿的事,她身上的伤都可以完全治好,这里是整个k城最好的医院,
用最好的药,最先进的技术,她可以很快出院,可是,医生说她的腿只能慢慢来。
爷爷的老友说,她的腿是保住了,可是以后,能正常走路的几率连百分之十都没有,
她左脚的胫骨几乎全碎了,一大块骨头还刺穿皮肉冒出来……
她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只要刺进她胸口的利刃再靠近心脏一点,
再好的医生估计也无能为力了。
顾惜月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心思从来就跟敏感,路夜明那么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只是她不会去追问,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她好。
“我想睡了”
明明天还亮着,她醒来也不过一会儿,可是,就是觉得有点困了。
路夜明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
“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你不困吗?”
“我不困”
“我想吃……板栗~”
“好,等你睡一觉醒来就有了”
“可是……它不好……剥”
“以后我天天给你剥”
“要……好…多………”
看着睡过去的顾惜月,路夜明面无表情,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她迟早都会知道,根本瞒不下去,可是,她又该怎么承受?
顾惜月看着自己的腿,包着纱布,看不到受了多严重的伤,可是,她却动不了,
那只腿居然一点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