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畿卫的人将大理寺外的百姓隔开些许。将大理寺内全然清空。
“姑娘,正德帝怎么会来这里?”早就回来的芹言低声问道。
薛柔微眯着眼,看着正德帝龙行虎步的直接坐到了郎子衍主审的位置上。嘴角轻扬低笑出声:“他若不来,今日这一出岂不是白闹腾了?”若不是想引正德帝来,她又何必让郎子衍刻意放了霍景离和沐恩侯,那两人和霍景瑞如今为皇位已然决裂。谁也容不下谁,如今知道魏坚是站在霍景瑞这边之后。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打压魏坚,借此拔了霍景瑞在朝堂中的势力,他们怎么会放过?
而且如果正德帝不来,今日的案子又怎能继续审下去。魏坚可不是魏世杰那种蠢货!
芹言看着薛柔的神色,不禁打了个冷颤,每次姑娘这么笑时。她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明明眉眼中都是笑意,就连嘴角和面容也柔和的一塌糊涂,可是偏偏给人的感觉却格外冷寒……
正德帝坐在上首,沉着眼打量了所有人一番之后,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角落的薛柔身上,当他目光看过去时,就见到薛柔脸上那让人莫名发寒的笑容,他微微一怔,正想细看,却发现那温雅少年如同往日一般凌冽锋锐,哪有半丝方才的古怪笑容。
“宁子清。”正德帝突然出声到。
薛柔让芹言守在外面,自己缓缓走到堂内,朝着正德帝微微行了个礼,“周皇陛下。”
“你怎也在这里?”
薛柔淡笑出声,“回陛下,几日前我无意间救了几人,恰好那几人就是今日状告魏世杰的人,所以郎大人要求我过来,说到时候说不准会让我当堂作证,不过眼下大抵是不需要了,魏世杰恶行昭然若揭已然伏法,所以子清现在也不过是瞧个热闹。”
正德帝听着薛柔的话,淡淡点头,“既是证人,又怎站在堂外,来人,给宁子清赐座。”
薛柔听到正德帝的话后,心内微微诧异,不过想起这几日得到的消息,西北肖鸣然蠢蠢欲动,南楚那边形势也不稳定,而大周皇库被劫,虽说国库依然存在,但是这两年大周接连旱灾水灾,正德帝仗着有皇库存在,所以大方放粮赈灾,如今国库怕是没多少钱财能够支撑的起战事消耗,她大抵也猜到正德帝为何会对她这般和善。
薛柔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色,她只是随意拱拱手谢了恩后,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正德帝见状后这才收回目光,面带肃然道:“一日前,戍边将士钟永胜状告工部左侍郎魏世杰屠杀临泰乡村民,强抢将士妻子,更连同顺天府尹陈晟对进京状告的钟永胜等人暗下杀手,朕闻之怒然,天子脚下居然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示王法于无物,所以朕特命大理寺卿郎子衍审理此案,还戍边将士一个公道。郎子衍!”
“臣在。”
“朕赐你青冥剑,严审临泰乡一案,可有查明真相如何?”
郎子衍抬首,稍一停顿之后,便朗声道:“回陛下,魏世杰于三月前率人前往临泰乡,杀害临泰乡村民孙奇志等人,后又强掳钟永胜未婚妻子孙秀秀等女子,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之人共计三十七名,此案证据确凿,魏世杰也当堂承认是他派人截杀进京告状的钟永胜等人,大理寺里外数百人皆可为证,这些是此案的口供及证词,还请陛下过目。”
正德帝翻了翻手边呈上来的东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而郎子衍则是继续道:“除了此案以外,臣还意外从魏世杰口中得知,左相魏坚这些年一直在府中豢养杀手,铲除朝中异己,十数年来杀害朝中大臣无数,那份证据中便有左相亲笔手书,除此之外,臣手中还得到了另外一份东西……”
郎子衍顿了顿,看着魏坚已然灰白的脸色,从怀中掏出一物来交给陈元。
“这是被魏世杰所杀的临泰乡村民之一,原汶城太守府书记郎孙奇志的遗物,上面详细记载了七年前汶河水灾之时,汶河堤坝贪污之事,另附当年灾银流向账册一本,还请陛下过目!”([m.book88.cc 大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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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弃车保帅
厚厚的一本账册递了上去,那上面沾染的鲜血,足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册子是多艰难才保存了下来,而上面已经已然有些晕黄的字迹,却详尽的记录着当年每一笔修坝款项的去处。而另外那本记事簿,则是记录着当年孙奇志跟在原汶城太守身后,亲眼看到他将赈灾银两封存,和朝中官员联手,私吞灾银的经过。
孙奇志并非毫无良知之人,他亲眼看到汶河下游百姓衣不蔽体,饿殍遍野,更看到那些官员是如何将赈灾款银私吞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灾民为了活着,母食子,夫食妻,彼此残杀,民不聊生……
郎子衍看着正德帝神情阴沉,整个人身上气势猛然爆发出来,脸上掩不住的震怒,他眼底划过讽刺。
“陛下,此账册详细记录了当年汶河堤坝为何会坍塌,还有水灾贪污案的始末,孙奇志更在记事簿后面言明,当年他因不忍见灾民受难,贪官横行,曾经将此账册抄录了一份副本,连同一封书信交给了当时的工部尚书冯铖郎,恳请他面圣请求陛下严查那些贪污之人,还百姓一个公道,只可惜他书信送出后不久,冯铖郎就因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