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春兰好像被我鼓动得兴奋起来,甩甩头发丢了烟头,抬头眺望一会儿,又长长嘘口气,一系列动作都是为了振作自己,但没有成功,最终依旧情绪低落。好像电力不足的的汽车,发动机低低叫了几声就没戏唱啦!“谢谢您,湘菜不敢领教,湖南人做什么菜都放辣椒,这几天吃得我喉咙不舒服。”
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别价,您来一回连饭都没吃,回头在黎校长面前奏我一本,我以后还怎么混儿,那可是我老大。”
伍春兰莞尔一笑,两只手拢住额前的乱发一直向后推,在脑后固定,语气中带点苦涩味儿道:“您这样说我更不想让您请客,因为您请的不是我,是伟大的黎校长!我又不是吃不起饭,干嘛要借他光。要去吃饭也是我请您,那天多亏您帮忙,估计您给自己家也没那么拼命吧!”
话里带着三分嗔怪三分幽怨外加三分娇憨,剩下的一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再年轻十岁,听了这话我保证热血,可惜我老啦,没那份心思。虽然黎锦说过伍春兰翘家,但我看此女不简单,搞不好是带刺玫瑰,看她的神情绝不像一个玩刺激的孤寂小女人。不管怎么说,她同意吃饭就好,我只求对黎锦有交代,其他不关我事。想到这儿我给老妈打个电话,大大方方地告诉她黎校长家来了一位亲戚,我得负责接待。老妈认识黎锦,没有生气,只是低声遗憾地道:“我和你爹准备了好多菜,不回来你也不提前说一声,白瞎啦!”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伍春兰紧挨我站着,还侧着耳朵,明显有偷听嫌疑。好在我没怕人事儿,笑着告诉她:“跟老妈请假,不能回家吃晚饭。”
伍春兰显然听到了电话内容,老太太的嗓门本来就高。“徐先生,您把父母都接来了!蛮孝顺的嘛,不回家吃饭还请假。难得!”
我一时有点飘,忘记忌讳,顺嘴道:“老人家出来帮我带孩子,哪里是孝顺?变相啃老而已,说实话挺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