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哥哥爸爸们也就算了,这女人,哪冒出来的,她这头这脸能是别人想碰就碰要掐就掐的吗?尤其这女人刚刚还将她忽视了,一扭身,躲富大身后,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
戴春燕咯咯笑着,若花蕊初绽般,直起身子,问富大,“你妹妹?还害羞呢?”
“乔栋的妹妹,”富大淡淡地说着,牵着乔小麦的手推门进了屋。
“哎呀,国泰,哪拐来的小美女,跟画里走出来的小小姐般,真漂亮,”这女孩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两人才进门,她就眼尖地围了过来。
“徐子淇,假了吧,这小美女一双眼睛一看就是乔家出品,不用问都知道,这就是乔栋那美名远播的小天才妹妹喽,是不是,丫头,”一个阳光俊朗型的男孩笑着说,他叫唐佳晨,唐爱国大哥的儿子,也是乔栋富大的同班好友。
“哥哥姐姐好,”乔小麦嘴甜地叫着人,指了指戴春燕手中的红托盘,说,“我妈让我送些瓜子和糖给你们吃,”
“呵呵,乔栋,你妹可比你懂的待客之道,我们来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到,”一个眯眯眼的男孩冲徐子淇挤了下眼睛,说,“徐子淇,乔栋可是个宠妹妹的主,喏,钱包里放着都是他妹的照片,”
“沈峰,你有完没完,你再嘴欠,就给我滚出去,”乔栋抬腿就踢上他的小腿骨,眯眯眼哎呦一声,差点没趴倒在地上,忙作揖求饶,“栋哥饶命,小的知错,下次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一听这话,乔小麦就明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徐子淇瞅,这就是大哥的练爱对象,长的挺清秀可人的。
直勾勾的眼神把人姑娘看的都不好意思了,这才掉转视线,仰望视线,大眼睛眨巴着,这就是我哥女朋友?正牌的?又冲一旁的戴春燕呶呶嘴,那是你的?然后笑的像个小狐狸,你两背着我妈和干妈玩早恋。
富大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你们在干嘛,”唐佳晨问。
富大指了指某麦说,“她渴了,”
“啊?哦,我渴了,”乔小麦临场反应很好。
富大牵着她的手出去拿喝的,“别乱说话,两人,你爱叫就叫姐姐,不爱就不用搭理,”从堂屋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奶,开了盖子,插上吸管,递给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哦,”看这意思,应该是落花恋流水,水流没动情。
“原来咱富老大待女人也懂温柔体贴、怜香惜玉,只可惜啊,”两人回屋后,沈峰好了伤疤忘了疼,冲着戴春燕挤眉弄眼道,“还是咱麦麦妹妹有福气,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哥哥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那是因为我也优秀,我值得他们疼着宠着,”乔小麦吸了口奶,砸吧着嘴,大言不惭道。
“呵呵,沈峰,终于见到比你还厚脸皮的人喽,”唐佳晨笑着说。
乔小麦向来对长的帅的男孩很宽容,所以她一点都介意被他调侃,不过,能被帅哥记住,也是件挺美的事,“哥哥,我爸说,厚脸皮没什么不好,厚脸皮不吃亏有糖吃,我个人觉得,脸皮厚点不要紧,就怕脸皮薄的打肿脸充胖子,”
唐佳晨愣了,半响笑着说,“见解很独到,”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天才呢?”沈峰唏嘘。
徐子淇呵呵笑地走过来,半曲着身子指着乔小麦身上的旗袍问,“麦麦,这旗袍哪买的,真好看,有没有像我这么大的女孩能穿的,”
乔小麦沉睡多年的创业激情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被瞬间激发出来,是啊,她可以干老本行,卖衣服,她懂设计,大伯母有手艺,郑幺妹有资金,她们可以投资开服装厂卖成品衣,九十年代,是整个服装行业发展改革的年代,只要能把服装厂办下来,有自己的品牌,就能赚钱,赚大钱。
以前她年龄小,说话没权威,如今不同了,大家都知道她图画的好,在这方面是个小天才。
乔小麦敛去脸上的惊喜,啜吸了两口奶,童声软语道,“我大伯母给我做的,外头没得卖,”
八九十年代的农村,衣服多是扯布请裁缝做,买成衣的很少,大伯母是绣娘出身,嫁给乔大伯后一家的衣服都是她做,几年前乔大伯给她买了个缝纫机,闲时便给村里人做衣服赚点零用钱。
乔小麦上世学的就是服装设计,谈不上大师,但她的设计也拿过几次大奖,她和孟小溪开的服装店里,她亲手设计缝制出来的衣服也卖的挺火,以前她挺为自己骄傲的,可跟大伯母一比,才发现自己那点手艺活真的不算什么,别说她,只怕她的服装导师也不见得有大伯母这手艺,难怪人常说真正的艺术来自民间,真正的高手藏于民间。
这看似简单的旗袍其实有很多复杂的工艺,单是领子就有十多种,各种针法、绣法等特殊技法多达几百种,很多已经濒临失传。比方说镶嵌工艺,有一镶、两嵌、两滚等特殊技艺,包括旗袍领子上的盘扣,有上百种、几百种盘结方式,以前学做旗袍的学徒,从缝纫、盘扣到量体、打样,几乎要6年时间,到了后世,传统手工的旗袍已经很少有人会了,大多以机械为主,电脑机绣和手绘,样式是多了,但总觉得缺了点韵味,而大伯母却将这点韵味发挥的极致。
这件旗袍,手工太精致了,绣工尤其了得,穿上它,气质立马就提升了好几层,衬的她跟官家小姐似的。
抬头挺胸,乔小麦指着自己的旗袍一本正经借用了她那痴迷旗袍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