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岱敖之所以胆大包天,还不就是因为他身后有李家有他那个吏部尚书的爹吗?
方才那一盖子还打的轻了!
李彦贞听完李忠的话,拱手道:“陛下,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只是这孽子所做之事,臣事先并不知情啊!若是臣知情,怎会令他为了一个勾栏女子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陛下明鉴啊!那逆子狗胆包天,瞒着臣坐下如此之事,昨晚他见此事已经无法善终才告诉臣,希望求得臣的护佑。臣虽是他的父亲,但臣更是陛下的臣子,怎敢为了逆子忤逆君父!他小小年纪竟敢欺瞒陛下,臣虽怜其年幼,但却是万万不能包庇的!今早臣来上朝之时押着这逆子,令其着素衣跪在午门外等待陛下圣断!”
陛下道:“你是说李岱敖所做之事,你毫不知情?!”
李彦贞又哭了,一脸肝肠寸断的忠贞,道:“臣!万万不敢……不敢欺瞒陛下啊!”
陛下又道:“黄聿,你怎么说?!那陈朴的供述里有没有提到李彦贞?!”
黄聿面色肃然道:“回陛下,未曾提到李大人,只是提到了李家三公子。”
陛下道:“继续查!那敲登龙鼓的王子兰醒了吗?”
黄聿道:“回陛下,还未曾醒,大理寺的医官说,若是这几日高烧不退的话,他估计就会死。”
梁元帝闻言,沉吟道:“传太医去大理寺诊治他,务必要将他救活!朕不能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呐!”
黄聿拱手道:“是。”
梁元帝思索一番,又道:“古来刑不上大夫,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朝廷重臣,你和李彦贞同为三品大员,按理说你是不能传唤审问他的。这样吧!着太子接手此案,带领刑部大理寺和吏部三司会审。李彦贞暂停吏部尚书之位,日前吏部大小事宜交由太子裁决。”
三人皆拱手称是。
陛下看着下跪的李彦贞,道:“既然案卷里没有证据,那你便回家停职反省吧!若有传唤,需得全力配合!至于你儿子李岱敖,即可关入死牢!”
李彦贞老泪纵横,大声道:“求陛下看在小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对他从宽处理吧。”说着,对陛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陛下都要被李彦贞气笑了,他道:“你自己的嫌疑还未洗脱,竟敢为你儿子求情?你给我滚出去!”
陛下被最近朝中的乱子搞得心烦意乱,烦躁挥挥手,道:“退朝!”
出了太和殿,太子殿下笑眯眯对大理寺卿黄聿和刑部尚书道:“没想到孤又要与两位大人合作查案了,还请两位大人助孤一臂之力,为父皇排解忧愁。”
两人皆拱手,道:“太子仁孝,臣等定然听从太子殿下调遣,为陛下分忧解难。”
太子殿下拱手道:“两位大人说哪里话,两位大人执掌刑名多年,自然比孤有经验的多,孤很多事还要请教二位大人呢。”
三人寒暄一阵,便告别了。
太子殿下回东宫的路上,夏石问道:“殿下,那前吏部尚书李彦贞是不是疯了,自己的冤情没有洗脱,就敢为自己的儿子求情。”
太子殿下笑道:“他才没疯,这个老狐狸j-i,ng着呢。”
夏石道:“奴婢不明白。”
太子殿下今日心情好,便耐心于他解释道:“他敢在这时候为儿子求情,恰恰是想告诉陛下这件事情他真的毫不知情,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石点点头,道:“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笑笑不说话。
黄聿是刑名老手,人犯到了他手里,若是开口,黄聿必然会事无巨细得问清楚案件细节,因此太子殿下根本不用再去审问犯人,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一手促成,因此细节他自然也知道,这李代桃僵的戏码大约是挖不出什么了,这件事李彦贞完全没出现,全是李岱敖做的,想靠这件事情扳倒李家和李彦贞恐怕还有些困难,因此他现在只等那王子兰醒来,再为朝堂这摊浑水里投下一颗巨石。
他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去为王子兰诊治,问询了王子兰的病症之后,嘱托黄聿好好诊治王子兰之后,便回了东宫。
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登龙鼓案的进展就传的满江都都是,这江都平静太久了,许久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大案了。
这李家公子真是fēng_liú啊,拱手江山讨美欢,为了美人将整个李家都扯下去了。
李家已经岌岌可危,这《江都小报》便又开始活跃了,连着几天都报道了登龙鼓案的细节。
短短一天,登龙鼓案闹得江都满城风雨。
傍晚的时候,许霁川去了东宫见太子殿下。自从他回来之后,念念变得比以前更黏他,一看到他出门就眼泪汪汪,因为两次出门,他现在在念念的心里信誉度为零了,他百般解释也不听,因此这几日他都在家里陪念念。
今日是他将念念带着去逛了庙会,百依百顺给他买了许多吃的玩的东西,他趁着念念高兴,提出要来看阿宴,小祖宗念念这才同意了。
许霁川进了东宫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摆弄棋盘。看到许霁川进来,他兴致高昂道:“你来的正好,快来陪我下棋。”
许霁川耿直道:“算了吧,下一百盘你也赢不了我,赢了你一点快感也没有。”
太子殿下:“……”
许霁川放完嘴炮,见太子殿下已经摆开了棋盘,就怀着陪念念玩弱智游戏的想法,本着关爱太子殿下的心情,和太子殿下下起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