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显得僵硬冰冷,状如雕塑,不够生动;元晟呢,那种美又太柔软,含着哀愁,光华因此也黯淡了;泉子呢,美得太过阴柔,性情又冷,远不如此人阳刚健康;井遥呢,生动是够生动,光彩也足够,气质也很阳刚,但是和眼前这人比起来,就显得轻浮张扬,美得不够含蕴。
至于宗恪,因为是自家男人,阮沅虽然不好在别人面前夸耀,但心里却一直把他推在第一的位置上。但是看见面前这黑毛衣男人,阮沅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来,宗恪虽然俊美,言谈举止却隐隐带着杀伐气,叫人想往后退,大概是皇帝后遗症……真要选秀评分,他不如此人笑容温煦,亲和力强,总分就拉下来了。
而且,同样是漂亮的男人,这一个和那些又不同,那些人的美,都处在可理解范围内,看见了,心里暗自赞叹一声“漂亮”,也就够了。
可是这一个,光是这样说一声,却远远不够,阮沅甚至觉得此人不像是这个空间的,倒更像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因为他的五官比例,都太过于合乎美的标准,反而显得不真实了。
而且阮沅很快也发现了,就因为店里多了这么个“跑堂”,那些来就餐的打工妹们,目光全都凝在这人脸上,平日里,她们明明都是群雌粥粥的,今天竟然鸦雀无声
这些打工妹们是这家小餐厅的常客,之前石头就和阮沅说过,她们都是来看他师父的,“因为师父太帅了”,石头笑呵呵地说,“她们都说,这儿大厨长得帅,所以总跑来吃饭。”
阮沅没想到宗恪的脸还有这种广告作用,她只觉得好笑,并没有不悦,但是今天看见这群傻丫头们,眼睛全都盯着那个跑堂,阮沅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
再看看那个“跑堂”,还真不得了,每次都能端四五个盘子,而且一点汤水都不往外洒,动作又稳又快,步伐迅速得像一阵风,这么多人的餐馆里,他竟像条悠滑的鱼,灵活穿梭于拥挤的餐桌旁,动作流畅,一点滞涩之处都没有。
看着看着,阮沅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跑堂……身上有功夫。
换做旁人,恐怕看不出来,只觉得跑堂的手脚麻利、动作快,可是阮沅和一个有深厚内功的男人相处长达两年,又亲眼看过宗恪与他人交手,所以她比普通人更清楚,身上有功夫意味着什么。面前这跑堂,虽然没有施展出功夫来,但从细微的举止上,阮沅也能判断出来,他不是普通人
阮沅想了想,干脆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哎点单”
那黑毛衣男人听见,赶紧笑容满面走过来:“客官,想吃点什么?”
阮沅差点笑出声,一听这称呼,她就知道此人必定是从延朝那边过来的。
“好歹先给上杯茶吧?”她故意不悦,“等了半天了都……”
那人一听,赶紧拿过茶杯:“抱歉抱歉,店里太忙……”
他手里的一次性纸杯还没放下来,阮沅突然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腕
这一招,是宗恪教她的,是小擒拿手里的精髓之处,阮沅没学功夫,宗恪只是闹着玩似的,教了她这一招而已,目的其实是为了防止店里的扒手。
要扣在对方手腕上时,阮沅这才发觉有异样,原来这男人的右手臂上,裹着厚厚白布,毛衣外套很松,之前白布被长袖遮住了,阮沅没发觉。
她心说麻烦了,难道人家手臂打着石膏?
谁知那人一看阮沅出招,几乎下意识的反手相扣,闪电般抓住了阮沅的胳膊
一股钳子一样的大力袭来,阮沅叫出了声
那人马上觉察到,阮沅身上没有功夫,他赶紧松开手
“抱歉”男人慌忙道,“抓疼你了?”
阮沅丝丝吸着冷气,挽起袖子一看,雪白小臂上竟出来一个乌黑的环印
她苦笑道:“你也太快了吧?我不过是试探一下……”
那男人也苦笑:“幸亏在下只用了一成力。”
阮沅心说我x,一成力就差点掰断我的手臂
因为她刚才那一叫,宗恪也从厨房出来:“怎么了?”
他看见是阮沅,便拿着铲子走过来:“干嘛呢你们俩?”
阮沅慌忙把袖子放下来,不由讪讪。刚才是她挑衅人家,理屈在她,现在也不好向宗恪告状。
黑毛衣男人脸上有些尴尬:“呃,刚才这位姑娘用小擒拿手来试我……”
宗恪看看阮沅,笑起来:“你用小擒拿手去试他?真是不要命了。”他说完,又对那男人说:“她是我老婆。”
黑毛衣男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阮尚仪,在下多有得罪。”
阮沅看看宗恪,好奇道:“这位是……”
“啊,等会儿再和你介绍他。”宗恪笑了笑,他又扭过脸来,皱起眉头看着那黑衣男人,“别在这儿添乱行不行?”
黑毛衣男人一时错愕:“草民没给陛下添乱啊,草民看那孩子忙不过来,所以在这儿帮忙呢。”
“是啊,你一帮忙,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了都,远远望着屋梁烁烁放光。”宗恪没好声气,他拿铲子指了指,“对面,蛋糕店,看见没?去那儿等着吧,我还有半个时辰就弄完了,等会儿过去找你。”
那黑衣男人回头看看蛋糕店,神情有些疑惑:“那儿么?”
“嗯,你只要进去,找个地方坐着就行,有姑娘会上来问你要什么吃的,会拿单子给你看,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也有喝的。”宗恪想了想,说,“你么?那里面都有的,愿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