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摸出银针,往小鬼身上一扎,魔音没了。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床上的人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想到刚做的蠢事,暗咒一声急急忙忙往厨房跑。
昨晚的米汤留了一小碗出来,热好后,把小鬼扎醒,喂了一碗米汤。
吃饱喝足换了尿布的小鬼,满足的踢腾着小肥腿,睡了。
等把小鬼安顿好,回到厨房,已经有人在做早饭了。
若翾表示很满意。靠在门框上,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小白脸这小厮是什么名字:“小白脸的小厮,橱柜里有酸菜,拿出来抄干笋。罐子里有花生米,盆里泡着的干豆角,一起蒸了。”算算人头,好像不够,又加了句:“后院有萝卜和芋头,可以挖。”怎么炒好吃,你看着办。
长平绷着脸幽幽的看着佟女大夫,有些不甘心的说:“佟女大夫,我是长平。”想了想怕佟女大夫记不住他也加了句:“是少爷的小厮。”
“哦!”
走了。
长平用力搅着锅里的米粒,暗暗决定,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佟大夫和佟女大夫记住他是他家少爷的小厮,是有名字的,他叫长平。
若翾打算去睡回笼觉,对小白脸的这个叫长平的小厮,还是挺满意的。生活技能小助手,会做饭,会挑粪。比小白脸另一个蠢货小厮,好的不是一倍两倍。
走到厅前,顿住!四十五度角抬头!
“你,下来。”
没人应。
若翾一根针朝九点钟方向射去,一声闷哼声后,不远处的柱子边上多了个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手捂着腰,目光惊惧的看着射他的佟女大夫。
若翾手指朝相反方向一指,藏着的黑衣人利索下地,目光沉沉的看着佟女大夫。掠过被扎针的同伴,无波澜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可疑的同情光芒。
若翾拍拍手,说:“别爬墙,会挨揍。后院花圃旁有个小房子,可以睡下三个人。”
说完好心情的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断腿的那个,既然能爬墙,就能去爬山。趁着没吃饭上后山打傻兔子,骨头做药膳,给你补补。”
抱着柱子怕被射下地的断腿汉子直着腿,难得目瞪口呆。
女大夫,你说了激烈运动,是会变瘸子的。还让上山打傻兔子……
拿着银针的黑衣人抬头,抬头同情的看着同伴,和朝他走来的另一个同伴闪身去了后院花圃的小房间。
断腿汉子忙喊:“暗一,暗二,女大夫说上山打傻兔子。”
暗一暗二挥挥手,走得飞快。暗十一,女大夫是让你去打傻兔子,你去吧,主子有我们就行了。这么可怕的女大夫,在不敢得罪。
暗十一恨恨的剐了眼没情义的两同伴,从屋梁上一跃而下。今天的傻兔子,不给吃。
在院子角落打拳的晋阳候看着这一幕,眼珠子沉沉的,幽幽看着女大夫的背影儿,在出手,拳风变得凌厉三分。
不孝子要嫁女大夫,可不孝子那身板,怎么压得过这么强的女大夫呦!
可头疼死他老子了。
……
吃过早饭,佟老头让若翾一起进了太子住的房间,太子刚喝了药膳,现在是沉睡的状态。
若翾给人诊脉,佟老头站在他闺女的身旁,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约莫一分钟后,若翾收了手。
佟老头沉沉的说:“闺女,如何?”
若翾掀开被子,指着床上人的肚子,蹙眉:“他肚子里有东西。”
佟老头大惊,声音有些破音:“不是中毒?”
若翾摇头:“不是,他肚子里有蛊虫。”还是子母蛊,略愁人。这东西,不好搞。
蛊虫?
那是什么?
佟老头老脸变得无比难看,目光非常凶残,就算不知道他闺女说的蛊虫是什么东西,但是,一个人的肚子里有东西,还能制造人中毒的假象,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佟老头手有些颤抖。
若翾惊讶:“阿爹,不知道蛊虫?”
后世苗疆毒蛊,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然后一想,若翾冷汗都流下来了,她阿爹都不知道蛊虫为何物,莫非这个时代,蛊虫还没兴起?
要真是这样……
阿爹怀疑她……
若翾绷紧身子给自己捏了把汗。
其实若翾想多了,这时候佟老头可没精力去想这些。他的注意力都在这蛊虫和自己诊断错误上,哪顾得上他闺女是如何知晓蛊虫一事的。
佟老头绷着脸:“阿爹昨晚给诊脉,是冰火毒。早间给施了针,顺了经络,用了药膳,情况反而更糟。如此看来,果真是阿爹错了……”就是因太子喝完药后反应不对劲,他心中有疑虑,才让他闺女诊脉看看。没想,真是他错了吗?
若翾咬着下唇,她不想她阿爹自责,把蛊虫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阿爹,蛊虫也是种毒,毒性要霸道得多,和其他毒不同的在于,这种毒里多了只虫子……这种蛊毒的医治一般不是太复杂,只要把被下蛊虫之人身体里的蛊虫逼出体外,在清除余毒就行。就是……”眼前这位中的蛊虫比较特殊了些,是子母蛊……
母子母子,子母相连。
他身体里的是子蛊,要好办些。如果不考虑母蛊,现在就能把他体内的子蛊逼出来,在调解毒药喝上月余,就能清余毒。
但,子蛊取出后,被下了母蛊的那人,便会爆体而亡。
若是要考虑母蛊的话……
若翾蹙眉,那就麻烦许多。
首先就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