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主动和离,不碍着他大业,他反而还给她甩脸子,当有一种牛皮糖沾上了就扯不下来的错觉。
她心头莫名烦躁不耐,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痛快。
如此几天后,她正打算再与秦寿详谈一次,从宫中就传来消息......
凤家嫡女凤锦绣,性恭良温婉,深的圣人欢心,故而特接引入宫,赐媛字,封芳仪……
这消息无异与巨石投落湖面,在京城中特别是四大家族激起哗然巨浪。
除却已经站在皇帝这边的司马家不说,单是剩下的三家,连同凤家,都被这道圣旨给砸的晕头转向。
凤锦绣更是一连几天都回不过神来,直至来接她入宫的宫娥,板着脸开始教她规矩之时,她才生出那么些真切之感来。
雒妃对此并不意外,她那日请世家嫡女来府中,本就是故意让皇帝哥哥先见见凤锦绣。
四大家族里。凤家其实是最好拉拢的。
自来商贾重利,且只有财而无势,即便凤家已是多年的皇商,也不外乎如是,故而特别是在目下中宫悬空的时候,将凤锦绣召进宫中,这其中的意味就特别深长了。不得不让人多想。
而凤家,必定是全力支持凤锦绣,不说是垂涎那后位,就是能成为一代宠妃,在对急切想要得到权势的凤家而言,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天大机缘。
故而,凤家。那也是不会再轻易被旁的势力拉拢。
四大家族,去其二,顾家自是不必说,余下的就剩个手握重兵的上官家。
雒妃与皇帝哥哥商议过,在太后回京之前,暂且按兵不动,也省的上官家狗急跳墙。
这几日朝堂,雒妃也是听说,上官家的老狐狸上官寂老神在在,朝堂上无论大小事,他皆笑眯眯的和稀泥,不掺合也不挑拨,那派头比任何人都忠心的模样。
京城形势稍缓,剩下的,便只能靠皇帝息潮生徐徐图之,雒妃也稍稍放下心来,这一放心,她就听闻,近几日,秦寿都曾出府,并与恭王饮酒作乐。
她眉头一皱,从前秦寿与恭王趁着她送嫁到容州的机会勾结在一起,而现在,她却不确定了,必定想起上辈子事的秦寿与没想起的容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且,因着最近天家接连不断对世家出手的事,她明白,京城为质的顺宁恭三王或多或少的都心急了起来。
要说这三王,名义上还是皇帝息潮生与雒妃的皇叔,先帝在时,担心藩王作乱,遂将这三王圈禁在京城,封地上,只余妇孺家小,也好掣肘一二。
先帝本就是个果断狠厉的性子。之所以没动三王,反而大鱼大肉的养着,不过是懒得背负弑兄的罪名罢了。
然,先帝却是不晓得,待他一去,蛰伏多年的三王便蠢蠢欲动了,那几年息潮生年幼,太后摄政,一个后宫女人,朝堂之上本就多有不服众,三王便是在那个时候趁机大肆拉拢权臣,各自为营,潜藏多年的野心又冒了出来。
好在太后也是有几分手段的,联众制衡。硬是在众狼环伺下搏出条生路来。
加上息潮生本就是嫡出正统,不仅是三王,就是九州藩王想要揭竿,一时之间也迫于没有理所当然的借口,而一直各相忌惮着。
这般一过便是好多年过去,如今息潮生也快要及冠亲政的年纪,三王早便是坐不住了。
雒妃想了想,她将明烛召来,审视地上下打量了他,就在明烛心有紧张忐忑之时,才听雒妃浅淡开口,“本宫没记错,从前你可甚是得恭王皇叔的宠哪。”
明烛不明白雒妃想干什么,他抖着长袖跪下道。“小的是伺候过恭王几天,但没几日,见着公主,小的心里便只有公主一人,绝无二心。”
雒妃双手拢着,长袖微微曳动,“本宫也不信尔的忠心,不过既然是忠心的,那就是好的,也省的本宫多费口舌。”
明烛一愣,他觉得雒妃话中有话,可是他却不明白。
雒妃垂了垂眸子,慢条斯理的道,“既然是恭王皇叔的旧爱,想必这会你回去,他定然是欣喜非常的……”
“公主,求公主不要赶小的走,”明烛赶紧打断雒妃的话,他磕起头来。
雒妃不为所动,她继续说,“这样有趣的小侍。本宫怎会舍得赶你走,不过是,要你去时不时恭王府上走一遭就是了,若是皇叔问起什么,你照实说便是。”
明烛偷瞄了公主一眼,确定真不是要赶他走,他这才捻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的不明白。”
雒妃瞥了他一眼,不知这人竟是这样蠢笨的,非得她将话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一清二白才懂。
她平眉一竖,“就是让你往恭王那边去,若能从恭王身上扒些一二,那也算你的本事,皇叔要问起本宫的事,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过,但凡是去了回来,都要与本宫回禀。”
明烛点点头,“小的记下了。”
雒妃嘴角含笑,满意了。“下去吧。”
明烛退下后,雒妃从首阳手里接过茶盏抿了口,她眯起桃花眼,就掩掉了眸底的算计。
首阳目有深思地看着明烛退下,她才轻声问道,“公主这是想要作甚?明晓得恭王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让明烛去往恭王那边?”
雒妃咽下嘴里的茶水。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这才道,“他恭王不是坐不住了,日日邀约驸马,不就是想要动手了么?既然如此,本宫就给他这个机会,况且普陀寺的那晚行刺突然,本宫以为上官家和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