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步青瞪他:“说得您多年轻似的,都31了也哪个正经姑娘愿意跟您啊。”
“您也是做工程的?”嘉言问她。
江玦替她说:“高级工程师,二院的骨干之一。”
瞿步青瞪他:“少埋汰我,我还骨干?我上面多少人啊?就研究员级别的前辈师兄们都近百了,还那几十个专家和设计大师,我啊,顶多就是个中坚力量,身体力行那种。”
“别谦虚呀,那是按整个二院来算,二院在全国多少分部、多少下设机构和公司啊,就北京就十几个了。而且,那些个老前辈不都闭门搞研究,不管你们平日的事儿吗?在总院啊,你多少也是个负责人,在项目组也算个总工了。”
瞿步青无奈地笑:“你这张嘴巴能饶人吗?我工作够累了。”
江玦说:“那就快找个男人啊,让他滋润滋润你。”
瞿步青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俞庭君。
嘉言别开了头。
郎才女貌的,年纪也相近。其实,这两人也挺配的。她笑了一下,指甲掐了一下掌心,心里空落落的苦。她还记得20岁那年她给他织过一条围巾,是绛红色的,他说他很喜欢。现在,有别的姑娘帮他织围巾了。
时候不早了,江玦和嘉言和他们告了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瞿步青收回摇摆的手,对俞庭君说:“那是你哪个表妹啊,怎么以前我没见过啊?长得可真漂亮,又清丽又妩媚的,那眼睛像会勾魂,对我笑笑我浑身都酥麻麻的。”
半晌,她没得到俞庭君的回音,不由转头去看他。
他捏着围巾转过身,朝车停着的地方快步走去。瞿步青忙跟过去道:“你等着我点啊,赶集呢?”
☆、第66章
到了楼下,嘉言抬手和江玦道别,让他离开。江玦却笑着说:“我看着你上去。”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上去了。
嘉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学校附近的,还能有坏人?”
“坏人无处不在。”江玦坚持,冲她眨了眨眼睛。
嘉言无奈了:“好吧,您爱看就看着吧。”她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二楼台阶上停下来看,果见江玦还在楼梯口,正抬头看着她。嘉言觉得心里温暖,摇手和他拜别。他才转身坐回他那辆座驾内,绝尘而去。嘉言禁不住笑了笑。
如果她先遇到的是这个人,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嘉言笑了一下,返回回到楼上,拿钥匙开门。开门的那一刻,旁边却有人猛地一把推开门,捞起她的腰扔进门里。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了。
嘉言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遇到歹徒了,哆嗦着就去摸手机。头顶一个冷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想报警吗?”
嘉言如遭雷击,飞快地抬起头。
俞庭君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弯下腰:“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抬手就狠狠捏住她的脸。他下午帮一个列兵修理过一辆军卡,手套上一股汽油味,熏地她别过脸去,双手按住他的手腕:“放开!”
“很难闻吗?”他松开了她,将那手放在鼻尖下,神色如常,“受不了吗?以前我也觉得受不了,但是这四年来,我每天都这样过。我要照顾我手底下的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说烧饭做菜了,垦荒下地浇粪我都干过。以前你说我骄奢淫逸、自私自利,我认了,但是我这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去关心、放下身段,我明白我的责任。我为你改变了那么多,甚至放弃我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可是为什么,你不能为我牺牲一点呢?”
牺牲,难道她牺牲的还少吗?她为着那巨额的债务而心力交瘁、亲人相继去世,她还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这四年来的每一个寒冬,她都从内冷到外,一个人在被子里发抖。
他还要她牺牲什么?
去向徐正清摇尾乞怜,要他和俞梅离婚吗?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天真。而且,就算她去了又怎么样,他难道会答应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只想和徐家离得越远越好。
有一些事情,嘉言不说,但是心里如明镜一般。她明白道理,已经过早地明白,懂得取舍。她知道什么事情值得去努力,什么事情不值得。什么事情努力了有用,什么事情是徒劳。
“白嘉言,你说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按到地板上。
“白嘉言,你说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按到地板上。
嘉言吃痛,五官都皱起来。
他冰冷的眼睛盯着她,嘉言浑身都颤抖起来,鼓膜突突作响,一种难言的悲戚充释了她整个心房。她伸出双手吃力地抚上他按在他肩上的手上,用力握紧,苦笑了一下:“我已经牺牲地够多了,我不想再牺牲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懦弱的人,放过我吧。我……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自嘲,双手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按到墙根,“跟江玦吗?你这本事还真是好啊,一个东子还不够,又来了个江玦。你说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是最近呢还是四年前背着我就有了?你倒是说说啊。我洗耳恭听。”
嘉言满腔热血都涌上了脑门:“俞庭君,你别侮辱人!”
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
这个人,总是不经意地伤害她,轻易就能刺痛她的心房。
俞庭君仔细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