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澜的心思完全没在手机开没开这个问题上,想的全是他怎么挑这个时间跑来,瞧她这都穿的什么鬼,头发也好乱……
程东仔细看她神色:“你现在不方便?”
难不成家里有人?他想到那天孟西城跟她一起离开咖啡馆,极有可能送她回家。有些事有一就有二,他现在会不会就在她家里?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程东垂在身侧的手都紧握起来。她这样随性慵懒的家居模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是他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事。
莫澜不知他想到这一层,只顾摇头,问他:“你找我啊?有什么事?”
他又深深看她一眼:“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说话吗?”
她也倚在门边看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说:“噢,抱歉,进来说吧!不过你确定你要进来吗?”
她若有所指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粉色棉质的长睡衣,长度堪堪盖过腿根,本来是春夏穿的衣服,被她拿来应付南城的深秋。因为房间里铺着长绒地毯,也并不觉得冷,脚上拖鞋也没趿拉,光着脚丫就跑出来,脚背光滑白皙,圆润的十个脚趾却都涂上了亮色的指甲油。
她这个样子,让男人进门,孤男寡女,很容易就演变成*。
程东深吸口气:“你现在不方便就算了,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莫澜感到莫名,叫住他道:“喂,你怎么这样啊,说话说一半是现代十大酷刑之一知道吗?今天有事今天说完不就行了,干嘛还等到明天?”
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
他抬手看表:“一刻钟,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莫澜侧身让他进来,心头的雀跃简直按捺不住。看来白天不接他电话是明智的,这不,他直接上门来找她了。
程东还是第一次真正踏进她这个住处。她刚回国不久,他们以前买婚房时认识的中介就打电话给他,说是给她相中了一套不错的房子,问他要不要也过来参考一下。想来也是了解他们夫妻以前的相处之道,知道这种事向来是他大包大揽拿主意,莫澜只凭个人喜好和一时冲动,怕做不得准。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淡漠地说了句:是吗?她回来了?
中介都混得人精似的,一听这话已经窥见端倪,随便闲扯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那个地址却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开车经过的时候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地段、环境都不错的公寓楼,即使单身女人一个人住也很安全。
现在看这屋里的陈设,猩红色沙发、白色地毯、色彩浓烈的抽象装饰画,甚至挂在椅背上飘飘荡荡的一只长丝袜,都是莫澜的风格。
不过还好,没有其他访客,也不像有男人留宿的样子。
她也发觉了屋里的凌乱,一边招呼他,一边随手收拾从进门开始就被她随处乱扔的鞋子、衣服和包包。
“不好意思啊,有点乱……你喝点什么?”她把收起的东西统统塞进身后的壁橱里。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她却还是递给他一瓶冰过的苏打水,关上冰箱的时候,程东看到门上挤挤挨挨放满各种瓶装水和饮料。
她还是这样,吃喝贪凉图方便,肠胃受得了才怪。
莫澜在他对面坐下,翘起腿问:“说吧,什么事?”
程东放下手里的苏打水,像是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想请一位律师帮忙。”
莫澜用手指了指自己,他点头。
她忽然笑起来:“怎么找我呢?市面上挂牌的律所这么多,选择可多着呢!”
“不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而且南城专做医疗纠纷的律师,并不是很多。”
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经手的案子赢得多输得少,又曾是“自己人”,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
莫澜目光炯炯:“你这位朋友,就是那天在咖啡馆跟你见面的那个骆敬之?”
程东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我不喜欢他。”
“……”
莫澜喜欢他这个神情,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跟他见面的事?那天在咖啡馆你也看到我了对不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都不打个招呼?”
“你不是也装作没看到?”
“那怎么一样呢,我是看你约了人相亲才没好意思打扰,女孩儿家心眼都很小的,万一误会了就不好了。”
程东忍不住讽刺道:“是吗,我看是你自己不方便吧?那个孟西城看起来对你很不一般。”
“怎么,你吃醋啊?”
程东这才发觉话题已经扯远了,她总是有本事七拐八绕地把他绕进去,她的笑容和声音就是诱敌深入的陷阱本身。
他有些恼恨这样的自己,声音不由沉了几分:“这个案子,你到底接不接?”
莫澜撇撇嘴:“你都还没说究竟是什么案子,让我怎么回答?”
程东这才把骆敬之委托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她。
莫澜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叩着嘴唇,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骆敬之是为了这个高薇才来拜托你的吧,是他什么人,小三?”
“有些人和事不是简单的一个词就能概括的,这跟你接不接这个案子有关吗?”
算是有关吧,她不喜欢骆敬之,不过挺喜欢他太太殷长安的。骆敬之在这件事上不愿大张旗鼓,其实就是不想让他太太或者太太的家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