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衫后,纪宁先一步出门,警觉的问翠荷,“什么命案?谁死了?”
翠荷小脸满是焦急,“就是那白日拦在我们车前的那王家小姐,方才那王小姐的丫鬟来寻奴婢,口口声声说是夫人你……夫人你杀了那王小姐,奴婢怕那丫鬟夫人冲撞夫人,到处瞎嚷嚷毁坏夫人您的名声,就让人把那丫鬟拦下来了,关在奴婢屋子里。夫人,您快去看看,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出来的施墨听了翠荷的话,眉心深皱,先是他中毒,接着又出了命案,还诬陷他家娘子杀人,这一连串的事情,明显都是冲着他施墨而来。
纪宁见施墨脸色沉郁,怕他夫君误会是她妒心太重所以杀了那王小姐,赶紧解释,“夫君,真不是我杀的人,我平日虽然胡闹,但还是知晓轻重,万不会做这等草菅人命的事。”
施墨安抚,“为夫自然相信娘子,而且昨晚为夫都和娘子在一起,又怎会是娘子杀的人。娘子不要担心,此事为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娘子一个清白。”
虽然她名声已经臭的不行,但被人这般诬陷,还是杀人的大罪,心里总归不痛快,不过只要自家夫君相信自己,她也就满足了。
王雪菱的死,纪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无颜,动机自然就是怂恿王雪菱勾引自家夫君不成,事败后怕暴露,所以一狠心就杀了她,正好还可以污蔑到自己头上来,让她夫君焦头烂额,可谓一举多得。
那家伙,心机之深沉和歹毒,果然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思及此,纪宁倒是淡然许多,朝翠荷道,“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快带我去见见那丫鬟。”
施墨紧随其后。
自家小姐死了,清清哭的眼睛都红了,小姐不在,这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房门开后,清清瞧见跟在翠荷身后的蒙着面纱的纪宁,猜想她应该就是那恶名远播的施夫人,赶紧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指着纪宁咬牙切齿道,“施夫人,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家小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狠心的杀了我家小姐。我……我和你拼了。”清清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朝纪宁扑过来。
眼见一个柔柔弱弱小姑娘要和自己拼命,纪宁颇为惆怅,哎,自己竟然混到连小丫头都要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地步,可悲可叹。
身为纪宁的贴身丫鬟,此刻表忠心的机会来了,翠荷这丫头别看身子板小,动作倒是灵活的很,那清清刚拿起桌上的茶杯,还没走两步,就被翠荷给一把抱住不让她上前。
“哼,我才不会让你伤害我家夫人。”
清清脸色绯红,结结巴巴道,“你,你松开。”
“我就不松。”
“你,你耍赖。”
“你才耍赖。”
“你无耻。”
“我……我怎么就无耻了。”
“你对人家搂搂抱抱的,不是无耻是什么。”
“你……下/流。”翠荷羞红了脸,赶紧跳到一边。
一旁的纪宁见状也是无语,这俩丫头,思想……不是一般的歪啊。
她轻咳一声,朝那叫清清的丫鬟和颜悦色道,“我问你,你为何要说我杀了你家小姐?”
施墨首辅身份,来这白马寺待遇也超然,是单独的一个院落,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
晚上留宿的香客除了施墨一行人,就只剩王小姐还有那司无颜以及两个作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和几个随从。
那王小姐说是喜清净,单独和丫鬟以及车夫住在一个靠湖的僻静院落。
司无颜和那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则住在寺里普通的厢房,昨晚纪宁气势汹汹拿刀去砍人时,倒是惊动了那两个商人,不过他们怕惹祸上身,都躲在房间没敢出来。
清清愤然道,“昨晚,我亲眼看见夫人你气势汹汹拿着一把刀像是要杀人的样子,我虽然没敢跟的太近,但随后也听见了夫人你拿刀砍东西的声音。今儿个早上我发现我家小姐身边的刀,和我昨晚看见夫人手中拿着的那把刀似乎一样,而且我早上也听说,昨晚夫人拿刀要杀一位公子,于是我特地问了那位昨晚被夫人追杀的那位公子。他看了我家小姐尸体,口称杀我家小姐的那把刀,和夫人昨晚要杀他的那把刀一样。”
朝廷有规定,平常百姓不得随意佩刀,而且刀的价格也贵,并不是谁都买得起。
施墨府中的护卫,所佩戴的横刀,柄短刀长,刀柄首端呈扁圆环形,刀体狭长,很好辨认。
纪宁这才想起来,昨晚她得知自家夫君没有中毒后,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地上刀忘记捡了,留在司无颜下榻的厢房。
这更加肯定了纪宁心中的猜想,那王小姐一定是司无颜杀的没错。
昨晚她喊打喊杀动静闹的那么大,这寺里怕是有不少人都听见声响,就算她心里知道是司无颜杀的人,可要是司无颜被抓,细问之下难免会把她的身份给泄漏出去。司无颜那厮既然敢如此嚣张,在她夫君眼皮子底下杀人,还嫁祸给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明面上不会撕破脸,也不敢把他给捅出去。
知晓其中大概缘由后,纪宁对翠荷吩咐,“翠荷,好好看着她。”
翠荷小脸微红的点了点头,“是,夫人。”
清清咬牙道,“把奴婢关起来也没用,大家现在都知道杀我家小姐的是施夫人你,奴婢也早就让车夫去报案,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才名在外,不知道深受多少世家公子的追捧,我家小姐惨死,他们一定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