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黛蜜再也装不了神态自若了,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不知为何只是被取笑了几句而已,怎么就感觉两颊发烫得好像都能煎**蛋了!
两杯茶下肚,她才止住那阵莫名其妙的心悸,收回心神细想着该如何避过月湖一游。
说来月信?前段时间才刚来,王府里可是不少人都知道了……说感染风寒?要是那死妖孽叫个御医来,我一肚子花花肠子还不是连是是细都被人看穿了?要不来个苦计,摔上一跤?天啊,姑且有多疼不说,要是摔得过头了,怎么逃出去?
“算了,还是晚上去找他洽谈洽谈吧?”
冥思苦想的脸一时辰后换上了呜呼哀哉状,黛蜜抓狂般地跺了跺脚,滚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一下子竟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晚膳时分。
夜里的时候,黛蜜按着计划晃到了紫薇苑。今夜,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惊叹紫薇阁有多雅致,多美观,多宽敞了。去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竟发现没有侍卫在守着。她只是诧异了一下下,便捂嘴偷乐。无人拦着,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紫薇苑腹地。
紫薇苑是个很静雅的地方,完全不同于朝阳轩的霸气华丽。这里只有亭子廊前点着几盏小小的纱灯,所以显得很是昏黑,幸好有月光照亮,她才没有迷路。四处静悄悄的,只余荷塘里偶尔传来的虫鸣,许是青蛙冬眠了,荷塘也跟着轻悄悄了。
黛蜜顺着路索着司寇云战的住所——采薇阁。白日里也有远远地看见过那座华美的楼阁,只是从未能靠近过。此时夜黑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慢慢寻找。
她穿过一道长廊,又转了两道弯,忽然一阵清雅的芬芳随着晚风扑鼻而来。凑近一看,原是小路两边种满了紫薇树,花开得十分烂漫,浅粉的,玫红的,紫色的……竟然在冬天里开放?
黛蜜惊叹着,嗅着沁人心扉的花香,穿了过去。
在紫薇树林尽头,紫薇阁终于出现了。黛蜜一喜,忙跑上去。
“死妖孽?死妖孽?在么?在么?喂?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在?”
黛蜜拍了几下门,又等了一会儿,可是没有丝毫动静。只好耷拉着耳朵,沮丧地走出廊檐。
“啪!!!”
随着一阵破碎声,一个酒坛子忽然从屋顶上滚了下来,砸在黛蜜面前!!!惊得黛蜜踉跄地后退几步!本来找不到司寇云战,还解决不了游湖的事已经让她很是郁闷,现在无缘无故地差点被酒坛子砸破了脑袋!这下子她的心情可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
“岂有此理!谁家的小屁孩这么讨打?本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黛蜜双手一捋起袖子,势头汹汹地跑出门廊至门前空地上,秀眉一竖,嘴巴一张,正要转身大骂!!
皎洁的月亮乖巧地倚在黑夜的怀里,安谧得仿似这样的依存亘古不变。青灰色琉璃铺砌的屋顶在月光下柔柔泛光……飞檐翘向青天,骄傲而孤独。
一个挺拔修长的黑影随意坐在屋檐上,一手撑着屋檐,身体向后倾斜,长长的发丝飘在腰间,纠缠在寒风里,不知风影何处,却有丝丝细细的黑色略显分明。
月下的男子正仰着优美的脖颈,频繁地拎起酒坛,往嘴里灌着酒。那本应稳定如山的身影此时却微微显出几分脆弱的摇晃。
黛蜜愣了,即将爆发的动作硬生生收了回来,她仰着头,盯着采薇阁屋顶上正独自喝酒的男人……竖着的眉慢慢横倒了下来。
“我还真疯了,能在采薇阁里撒野的,除了这厮还能有谁?”黛蜜皱了皱眉,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周围:难怪没人守着,想是不愿被人打扰吧……这男人发什么疯,一个人跑到屋顶喝什么酒?还像是喝水似的!
“喂!死妖——”黛蜜张嘴便要喊,却见司寇云战身形一个摇晃,似乎险些从屋顶摔下来,却在一个险势后又稳定下来。
她不禁随着他惊了一番,不敢再叫,怕真是害他摔了下来。她呼了一口气,站在紫薇树下,望着屋顶上的黑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响,她泄气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游湖的事,还是明天再找机会说好了……
月影不舍地西斜,光亮却随着黑夜越来越浓而越来越白亮。
采薇阁院墙,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正奋力地向上攀爬。一步一步,小心而努力,却有好几次滑落下来,气得她一脸愤慨,又捋起袖子继续爬。
黛蜜终于艰难地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慢慢平衡了自己的身体。她懊恼地挠挠头,直至上到了屋顶,也还不明白自己为啥会老是觉得心里卡着什么似的,都快走出采薇苑了,竟然还会发了疯似又灰溜溜地跑回来?!
“我疯了么我?”黛蜜无奈地对着月亮摊了摊双手,嘀咕道:“月亮啊月亮,我绝不是担心这死妖孽啊,我发誓,本姑娘只不过是心地善良,不忍见到一个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不小心就摔倒地上变蛤蟆了而已,坏了这紫薇林的美景可是天大的罪过,真的!真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呀!”
黛蜜自语一番,才不情不愿地向还在一个劲儿喝酒的司寇云战。她走到司寇云战面前,看了看四周零零落落的酒坛子,叹了一声,蹲了下来。他的头无力地低着,丝绸般柔顺的发丝挡住了大半脸,露出完美的弧线。只见他闭着眼,惹人妒忌的睫毛一动不动,不知是醉是醒。那张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因为醉意而泛着浅浅的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倾国倾城的